這套仙法楚天秋初意以雙童的天資,不過二三的工夫便可學會,不料雙童所學甚緩,最初二三日,雙童才學了二三成,楚天秋到還未覺到甚麼,直到了第五日上,雙童不僅未有進展,且反將前幾日所學也都忘卻了不少,才看雙童不僅不以為忤,且還暗有得色,楚天秋這才驚覺自己上當,暗笑道:“此乃二子之計也,無非想要借此多留我住幾日罷了。”
又想自己竟給二子瞞騙了五日,心裏又好氣又好笑,當下將雙童叫到麵前,故作嚴肅地道:“這套仙法乃天書四卷上的入門法訣,你二人竟這些日都沒能煉會,實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明日我便要離去,索性今日便將這套仙法最後幾段口訣一並傳於你們,至於能否領悟就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雙童本想用拖延法留師父多住幾日,故才學得甚慢,至於之前所傳的口訣雙童早就領會貫通了,此時聽得師父突然提出明日便要離開,甚覺吃驚,不由得麵麵相覷,作聲不得。
楚天秋又道:“我現在便將這套仙法後幾段的口訣傳授給你們,你二人要用心去記,趁我在的這一日,定會從旁盡心指點,望你二人不要辜負我才是。”
雙童忽問道:“師父明日果真要走嗎?”
楚天秋點頭道:“那邊還都好些事等著為師去辦呢,在這裏不能久留,我意已決,明日定要走的了。”
雙童見師父語氣堅決,絕不會再留的,失望之餘,相互看了一眼後,便卟嗵地都跪在楚天秋的麵前,口裏齊聲說道:“師父要走,徒兒雖有不舍,但也知絕再留得住了。還請師父願諒我二人一事才是!”
楚天秋心裏暗笑,卻也裝作不知,並問其何事?
雙童紅著臉,囁嚅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師所傳的之套仙法前部分我二人早就領悟了,隻因想留師父在穀裏多住幾日,故才裝笨,所以還請師父願宥我二人才是。”
楚天秋聽了,嗬嗬一笑,說道:“你二人便是不說,為師也早就看破了,因你二人隻是孺師情深,故才未生你們的氣。”
雙童又驚又喜,問道:“師父果真不會生我二人的氣嗎?”
楚天秋道:“絕不生氣。”說著,便將雙童人地下拉起。
雙童早還擔心師父為此會生自己的氣,此時聽了這才將心放定,嘻嘻一笑,說道:“師父真好!”
楚天秋一笑,隨後便將這套仙法最後幾段口訣一並傳給了雙童。雙童聽了一遍便即記牢,在經楚天秋在旁詳加說明和指點,果又隻用了一天時間,便將整套仙法融會貫通,並運用自如了。
楚天秋見此,心裏甚覺欣慰,當天便向老穀主和寇鼎天夫婦辭行。老穀主一再挽留,怎奈楚天秋去意已決,隻得作罷。
終於還是到了分離的時候,寇風寇雲心裏雖有不舍,但也知留也無用,隻得含著淚與祖父父母等人將師父送出穀口。
楚天秋見雙童雙眼微紅,顯然不舍自己離去,心裏也是一酸,說道:“你二人此後可隨時往江南楚家村來尋我,但前提是必須要得到祖父和父母的允許,並提前要告之我,且不可偷跑出去,你二人可應否?”
雙童聽了,自是喜出望外,當下便肯求祖父和父母的意見,老穀主和寇鼎天夫婦自是沒有異議,雙童更是歡喜,此後便每隔半年都要前往楚家村去見楚天秋,一去都要住上些時日,楚天秋更是借此再傳授雙童道功仙法,此是後話了。
當下又向雙童勉勵幾句後,楚天秋便向老穀主和寇鼎天夫婦揖手辭別,然後緩緩升空飛去。直到飛出老遠後,楚天秋回頭去見,兀自能看到雙童站在穀口揮手往自己這邊相送呢。
此番在常春穀一住六日,楚天秋越發覺得雙童既聰穎,又仁孝,能收到如此佳徒,也甚覺欣慰。此時乍離,心裏也頗覺不舍,直到兩下看不見了,這才回轉頭來,加快飛遁,往華山飛去。
此時天青雲淡,一輪紅日漸漸西斜,幻出無數道霞光,將西邊天空盡染成紅色,甚顯瑰麗。
飛不多時,華山已然在望。在前崖平台上降落,楚天秋便步行往觀裏走去。還未到觀前時,便遠遠看到觀門外佇立一俏立倩影,細看之下正是蘇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