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硬著頭皮依著楚天秋正大光明地求借,心裏還盼想著對方不要認出自己,蒙混過關。當阿雨先出來時,隻想將他倆支走,果然沒認出阿金來,阿金心裏還暗自慶幸。隨後阿春又趕了來,因他乃當事人,故一見麵便認出了阿金,與阿雨耳語便是引誘他倆入伏,又恐再次給阿金逃了,故才裝作若無其事。
靈猿阿金自見阿春後,便知不妙,及見他與阿雨耳語,也知定與自己有關,將會對自己不利,心裏忐忑,本想一走了之,又不能;想提示楚天秋,又覺羞愧難以出口。正自躊躇不決時,自己與楚天秋已然中了埋伏,陷入對方設下的迷陣裏。
阿金心裏早有了防備,加之甚是機警,就是迷陣將起之際,竟趁機搶先衝了出去。而楚天秋慢了一慢,便給陷到了陣裏。阿金見楚天秋陷到陣裏,本想將阿春阿雨製住後,逼兩人收陣放人,不料它竟不敵阿春阿雨,隻數個回合,便給二人擒住。
那阿雨本就氣量狹小,加之在穀口時就吃了阿金一嚇,心裏對它更是恨之入骨,故擒住之後,又對它暗中下了陰狠禁製,這下可使阿金吃苦非小。
待楚天秋破陣而出,隨即寇風寇雲兄弟趕來,化解到了阿金身上的禁製後,才使它免去了苦頭折磨。
此時阿金身上禁製雖已化解,但精神委頓已極,跟在楚天秋身後因此去更不知會有事發生,故顯得憂心仲仲,甚話也不敢說。便見到寇風寇雲兄弟作弄楚天秋,卻也絲毫引不起它的笑意。
楚天秋雖知寇風寇雲兄弟故意作弄自己,但也知二人隻是頑皮活脫,不僅不覺生氣,更喜二人的天真無邪,怔了一怔後,苦笑道:“我認輸了,你倆我現下真得分不出誰是誰了。”
寇風寇雲見楚天秋主動認輸,甚是興奮,同聲笑道:“適才鬥法贏不了你,你現在終於還是輸給我兄弟。”
楚天秋道:“你兩人不僅模樣相同,便是說話都同聲同語,難道一直都是這樣嗎?”
寇風寇雲點頭道:“我們自娘胎生出來,從說話開始就一直這樣,所以有時就連我娘親都分辨不出我倆誰是誰呢!你辨不出我倆誰是誰也不算什麼,雖是輸了,可千萬不要太過氣惱呦!”二人恐楚天秋心裏失落,反倒安慰起他了。
楚天秋給二人說得又好氣又好笑,怔了一怔,說道:“不要讓令祖父等得太久了,我們還是趕快過去吧。”
寇風寇雲道:“是呀!祖父雖然愛我們,但生氣起來還是很凶的。”說完,又都做了個鬼臉,轉身繼續在前領路。
楚天秋和靈猿阿金一早入穀,給阿春阿雨引入岐穀,陷到陣裏,楚天秋隻覺在陣裏不過盞茶工夫便破陣而出,哪知出了陣外才知時間已過去了大半日。此時出了岐穀,走上正道,已是夕陽銜山,天色向晚了。
穀裏遍植奇花異草,最多的還是桃樹,成林成片,滿眼望去,尉然成霞。加之斜陽照林,花明葉媚,水態山容,秀潤如活,宛似人間仙境一般。
楚天秋遊遍天下,也曾到過無數美景勝地,如帝王穀之幽絕,如華山之奇魄,又如太湖之自然,雖各有勝場,卻都無這常春穀幽靜之中,還顯著氳氤仙氣。一麵往前走,楚天秋一麵暗歎不止。
楚天秋偶爾瞥眼看到阿金神色憂苦,也知它在為自己擔憂,雖然自己心裏已有打算,但為了以示警戒,故裝未見。
寇風寇雲此時已然漸漸對楚天秋生出好感,雖想知此來意意圖,因家教甚嚴,他不說,二人也不敢去問。
又走出了二三裏許,前麵形勢豁然變得又寬又闊,田野阡陌,小橋流水。桃花掩映間,露出幾座紅瓦青磚的家舍,顯得既幽又靜。
楚天秋自入穀後,所到之處皆出意想之外,先前也曾想像穀裏到底是甚樣子,但當他看到眼前景象時,真個出乎意料,又驚又奇,心想:“穀主也是寇仙人後嫡,所居之處真是大相徑庭,就像再普通不過的小鄉村了。”隨即轉念又想:“這裏既幽又靜,直如桃源仙境,居住於此,又何嚐不是一種超塵脫俗的福緣!就連自己置身這裏,也覺得俗氣頓消,好似超脫了一般。”心裏驚歎,不禁悠然神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