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忽聽先前那聲音又道:“佳客既然到了,風兒雲兒還不快請進來!”威嚴中還帶著慈祥,楚天秋聽了竟肅然起敬。
寇風寇雲在前連忙加快了腳步,領著楚天秋和靈猿阿金順著一條小徑往一間房舍走去。到了近前,才看出那房舍並不顯眼,一排三間,隻是比其他的幾間稍大一些罷了。
房舍前後都遍植桃花,那條小徑自桃樹間穿過,直達門前。剛到門前,就見從裏麵迎出一位年約三十上下,釵荊裙布的少婦。雖然不送粉黛,卻仍掩不住她那絕美的容顏,高潔的氣質。
寇風寇雲見到美婦後,臉上都露出歡笑,躬身道:“見過娘親!”
那美女看了寇風寇雲一眼,目光中滿是慈愛,隻了擺了擺了,甚也未說。隨後又看了楚天秋和阿金一眼後,淡淡地說道:“兩位佳客請進!”
楚天秋乍見美婦,給她的氣質所攝,不敢直視,又知此人既是寇風寇雲的母親,更不敢失禮,忙揖禮道:“多謝夫人!”
這時寇風寇雲忽轉身同聲道:“這人可進去,但那畜牲卻不能進去。”口裏“畜牲”指的自是靈猿阿金了。
靈猿阿金自到了這裏後,反變得更加老實了,聽對方不讓自己進屋,也未反駁,恭順地垂手站在了一旁。
楚天秋也甚感意外,看了一眼阿金後,正要說話,忽又聽屋裏再次傳出先前那聲音,道:“風兒雲兒休得無禮,來者都是客,都一起進來吧。”稍稍一頓,語氣頓轉嚴厲,又道:“便連阿春阿雨也進來!”
阿春阿雨本就在吊心擔膽,此時聽屋裏主人語氣不善,更是嚇得麵無人色,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那美婦先前也極不情願讓阿金進屋,此時及聽公爹讓進,自是也無話可說,隻得將手一領,口裏仍是淡然地道:“佳客請進!” 一麵說著,一麵挑起珠簾,先讓楚天秋和阿金進門後,阿春從外麵接過高挑的珠簾後,寇風寇雲這才進屋,最後是阿春和阿雨,竟是規矩嚴然。
進門之後便是客廳,兩旁各有一間臥室。中間各有一道窄門,門上都垂著珠簾。
楚天秋進屋之後,用眼略一打量,隻見客廳裏陳設甚是簡潔,而透過珠簾,兩邊臥室除了床榻和桌椅之外,也並無其他陳設,簡直與普通農家並無分別。
楚天秋看後,心裏暗暗驚。
廳裏上首坐著一位年約六十開外,龐眉皓首,鶴發童顏的老者。在老者右邊立著一位四十左右的壯年漢子,生得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細看之下眉目間竟與寇風寇雲雙童有些相似。
那美婦自阿春接過珠簾後,便快步走到老者左邊侍立,隻是目光滿含慈愛地看著進來的寇風寇雲,口裏也不再說話了。
楚天秋不用介紹已然猜到屋裏兩人的身份,上坐老者當是此間主人,而旁立壯漢當是其子,也就是寇風寇雲的親父。果然,還未等楚天秋開口,及見寇風寇雲進屋後,忙向老者和那壯漢躬身揖禮,口稱:“祖父,父親!”後,便陪立在美婦的下首了。
這時,就見那老者將手一抬,口裏說道:“兩位佳客請坐!”
楚天秋和阿金雖見廳裏備有空位,但豈敢輕易就坐,躬身揖禮,又自報姓名後,仍是立著未坐。
老者也未堅讓,先打量過楚天秋後,目光又停在了阿猿阿金身上,不經意間露出一絲驚訝,口裏說道:“兩位佳客遠來,老朽本該親自恭迎,無奈老朽近來偶染微恙,行動不便,多有怠慢,還望兩位毋怪!”
靈猿阿金自進了穀裏之後,便一改常態,變得既拘謹又老實,而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事。當那老者看著它時,不敢對視,抵頭垂手,更顯手足無措。
楚天秋萬未料到主人竟會如此客氣,實是大出意料之外,聽完之後,忙及說道:“我等及是不請自來,本就多有冒犯,前輩不僅不見怪,反而還親自會見,我等榮幸之至。”看出老者麵色不像有恙之樣,心裏雖然狐疑,卻也不便究問。
老者聽了之後,微笑點頭,顯得甚是讚許,隨後又轉向阿春阿雨,臉色一沉,口裏說道:“我常春穀一向以禮傳承,且來者皆是客,難道你二人今日之舉,便是待客之道嗎?”語氣雖淡,卻是不怒自威。
阿春阿雨自進屋之後,便連大氣都不敢出,此時更是嚇得臉色如土,這時就聽阿春道:“我等知錯了,還請主人則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