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零章 情難自禁(2 / 2)

多寶道人雖經楚天秋叮囑,要自己凝思澄慮,全神貫注,但見他如此為自己療傷,方法雖然普通,卻甚是耗費功力的,心裏又是感激又是歡喜,一時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楚天秋感受到了多寶道人的波動,忙出聲提醒道:“前輩莫要胡思亂想,抱元守一,以免你我兩敗俱傷。”

多寶道人聽了,悚然一驚,才想起自己莫才胡思亂想,不禁自己會走火入魔,還會連累了楚天秋,當下忙即收起雜念,心神如一,很快便一片空明,到了忘我之境。

多寶道人現在傷勢與當年瘋道人倒也有幾分相似,隻因當年楚天秋還未曾修習天書仙法,無法用仙法為其療傷,故才使瘋道人同修天書仙法,用了一年工夫,才使瘋道人恢複如初。此番楚天秋不僅已修成天書仙法,又有回春丹相助,心裏已有把握,故才說隻需一日一夜工夫,便可使多寶道人痊愈。

楚天秋在洞裏與多寶道人動功療傷,倒也無事可說。且說阮玉香與狐仙蕭飛雲出了洞府,在洞口外守了一塊大石並肩而坐,相對默然,竟無話而說。

此時已是金烏西匿,皓月東升。月光底下,清風陣陣,暗香浮動,一陣陣幽香,時時由風吹到,頓覺心曠神怡,百慮皆忘。

阮玉香悄悄地看了狐仙蕭飛雲一眼,月光下又見他俊郞飄逸,豐神如玉,不由得芳心一陣砰砰亂跳,俏臉緋紅,連忙閃開,不敢再看了。

狐仙蕭飛雲發覺到了阮玉香的異樣,心裏一動,暗咐道:“阮姑娘為什麼會臉紅?我又為什麼心裏發熱呢?”不禁怔怔出神。

相對默然一會兒,還是阮玉香先開口了,怯生生地問蕭飛雲道:“蕭公子,你說那野頭陀真得會來嗎?”

蕭飛雲正在出神,不妨阮玉香會突然有此一問,怔了怔,回道:“不敢說!若那野頭陀未死,定會再來的。”

阮玉香此番回山重新修練道法,自覺道法大成,心裏正盼著那野頭陀能再來,正好一試身手,同時又想到那野頭陀連師叔都不其對手,自己更難敵他,幸身旁還有蕭飛雲相助,勝他自不在話下了。心裏拿定主意,卻盼著那野頭陀能早些來。

話既已說開,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越說越是熱絡。阮玉香本就性情開朗,說話更是妙語連珠,逗得蕭飛雲笑聲不斷。

蕭飛雲以前修道之時,身邊相伴得隻有妹妹蕭飛絮,自二十多年前,妹妹嫁給了蘇翰青之後,遠走楚村,就剩他孤身一人。雖說近十年來他隱居在斷雲嶺下潛心修練,楚天秋等人也時常去看他,除有限幾人之處,但所交之人甚少,異性女子更是沒有。此番與阮玉香單獨相處,相隔又近,鼻端更嗅到一股似蘭似麝的香氣,心裏便是一陣晃忽,先還有些不自然。隨著兩人越說越高興,又見她笑語盈盈,玉靨如花,吐氣如蘭,心裏竟起眷戀之情,真恨不能永遠這樣下去才好。

鬥轉星移,月落烏啼,東方現出一線曙光。蕭阮二人竟在洞外說了一夜,隻是二人中蕭飛雲說得少,聽得多罷了。好在這夜無事,對頭也未尋來。

曉霧散去,旭日東升,金光的陽光照耀著著穀裏,花草樹木上都如鍍了一層金衣似的,耀眼生花。加之鳥語花香,蝶鶯飛舞,更顯得景色清麗。

兩人就這樣在大石上連帶說笑,一直坐了一夜。直到陽光刺眼,蕭飛雲才驚覺天已明,看了一眼身旁的阮玉香,見她兀自一臉的興奮,說個不停,笑道:“阮姑娘,你都說了一夜了,不覺得累嗎?”

阮玉香聞言才發覺陽光滿穀,耀眼難睜,又驚又喜,叫道:“哇!不知不覺都到了第二天。”說完,張開雙臂,舒展筋骨,迎著陽光深吸一口空氣,甚是愜意。

蕭飛雲側麵看著阮玉香,隻見她映射在朝陽中,渾身好似披了一層霞光,人本就生得秀美,此時越發顯得光彩照人,明豔無比。

蕭飛雲不由得看得癡了,嘴裏脫口說道:“阮姑娘,你可真美呀!”

阮玉香聽得真切,心裏先是一慌,玉靨緋紅,後又是一喜,好整以暇,隻是裝作未曾聽到,轉頭對蕭飛雲說道:“蕭公子聽我說了一宿的話,你累也不累?”

蕭飛雲搖頭道:“不累!一點也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