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舜淡淡一笑,卻說道:“我們還是給二老請安去罷!”說罷,挽著楚天秋的跨出房去。
先給楚父楚母請過安後,兩人又到了旁院,給蘇父翰青蘇母狐女請安。楚天秋本想就便向狐女尋問蘇卿去向,可是幾次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陪同二老坐了一會,那邊林嬸已然過來請幾人過去用早飯。
飯後,趁蘇舜陪同兩家父母說話聊天的工夫,楚天秋先看過小蝶,見她自服過第二粒解藥後,隻過了一夜的工夫,原本一頭雪白的長發,已現根根青絲,滿臉的皺紋,已漸漸平複,容顏如年輕了十歲。知道此種現象正是解藥見效,便如蘇舜所說,縱然服下第二粒解藥,小蝶體內美人草之毒也得需要五天才能逐漸化解。
見小蝶恢複神速,照此情形,五天後當可恢複如初,知蘇舜沒再騙自己,楚天秋心裏頓時大定,又說過幾句話後,便離去了。
楚天秋別了小蝶,暗想道:“先見小蝶時,她已然中了美人草之毒,眼看便要衰老死去,其父母和弟弟遇害之事,恐她承受不住,也未敢向她說及。此時眼看也日漸恢複,待等她恢得如初後,再相機告訴她罷。”心裏黯然,也沒回屋,徑直出門,往飛靈洞付出了。這一切都給蘇舜看在眼裏,卻依然裝作若無其事,視如未睹。
楚天秋步行到了飛靈洞前,反倒躊躇不前,咐道:“昨天成婚,我曾親來請師父去喝喜酒,可是師父卻借口要照料金銀二使,無法脫身,故也沒去。師父一向疾惡如仇,定是氣我始亂終棄,所以才沒去喝我的喜酒。我與卿妹本已海誓天盟,卻還是因我負了她,便是天下人都恨我,也是應該的。”此時再來飛靈洞,本就做就了挨罵的準備。
楚天秋在洞外恭敬地向裏麵施了一禮,口裏高聲說道:“徒兒特來向師父請安!”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洞裏傳出瘋道人的聲音,說道:“進來罷!”
楚天秋進到洞裏,卻見瘋道人功果甫畢,神采飛揚,而金銀二使也是恢複甚快,已然下床來回走動了。
見楚天秋進來,瘋道人衝他微微一笑,說道:“新郎官來了!”
楚天秋見到瘋道人臉上並無生氣模樣,這才稍覺放心,雖知師父一向灰諧,此話更是說笑之語,但心裏卻又羞又愧,訕訕地不知說什麼好了。
金銀二使過來口稱“主人”,並給楚天秋行過禮後,便退到了他的身後。
楚天秋問過二人恢複情狀之後,除還不能飛行用法之外,行動如常,這才放心。
瘋道人看出楚天秋心事仲仲,心裏明鏡,遂笑問道:“你做了新郎官,應該高興才是,卻怎顯得悶悶不樂呀?”
楚天秋心裏苦悶,卻雙如何說得出口。
銀使者忽氣呼呼地道:“便是主人怪罪,我也要說,如卿兒姑娘那般既美貌又善良的人主人不娶,卻怎娶了那個又惡又毒的蘇舜呢?我卻怎麼想也想不通,真個氣煞我也。”原來他也生楚天秋的氣,隻因他是自己主人,不敢明說生他氣,隻好說是生自己氣了。
楚天秋先見金銀二使人自己進來之後,隻叫了聲主人後,便再未說過一句話,神情甚是冷淡,當時還覺納罕,此時聽銀使者說完之後,頓時醒悟,原來二人卻也在生自己的氣,心想道:“此事又何必解釋!”
金使者見楚天秋神情悲苦,向銀使者埋怨道:“就你話多,太主人不已說過了嗎,此是主人命中注定的,豈是人力可違?”
銀使者哼了一聲,顯是心裏兀自不服,卻也不再說了。
楚天秋聽了,心裏一怔,一時不能索解,想向師父求說,卻又說不出口。
瘋道人察顏觀色,心裏了然,輕輕一笑,說道:“我知你與蘇舜成婚,定是迫於無奈,另有隱情,便是你不說,我也知曉……”
楚天秋聽到這裏,驚得張大了嘴巴,心想:“師父又怎會知道?”又想師父法力通玄,先知先覺,這事又怎能瞞得住他?隨又恍然。
聽瘋道人繼續說道:“昨天本是你的大喜之日,為師之所以沒去,隻是不想徒驚世俗,人前現世罷了,實無怪你之意。你今日既然尋來,為師索性便將此事因果說與你聽罷!”
楚天秋聽瘋道人說得擲重其事,心裏既緊張又忐忑,屏住呼吸,聽師父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