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因果孽緣(1 / 2)

小蝶陡見楚天秋神情倏變,麵白無血,嚇了一跳,顫聲道:“公子,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楚天秋搖了搖頭,口裏說道:“沒什麼!”頓了一頓,又說道:“你早些休息罷,我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時已到了亥初,賓客都已散去,唯留院裏一片狼藉。看到兩院屋裏燈光已熄,想必眾人都已睡去了。

回到洞房,蘇舜迎了上來,縱撲入懷,滿臉嬌笑地道:“秋哥哥,你回來了,我還在擔心你一去不回了呢?”

楚天秋聞言心裏一驚,暗道:“舜妹果然知我甚深,甚麼都料到了!”原來楚天秋得知蘇卿失蹤後,六神無主,從小蝶房間出來時,確曾想到去尋蘇卿,可是又想到蘇舜做事處處機心,小蝶現在還未複原,自己若就此一去,若惱了蘇舜,後果更難預料,為此躊躇了好一會兒後,還是回到了洞房。

溫玉在懷,吐氣如蘭,楚天秋心裏卻想道:“卿妹此時不知去了哪裏?一切可安好?”輕輕地將蘇舜放出懷抱,口裏問道:“你怎會這麼想?”

蘇舜給楚天秋推出懷抱,已然不悅,及看出楚天秋神情有異,稍稍一怔,問道:“你怎會了?”

楚天秋道:“卿妹走了,不知去了哪裏!”神情沮喪,黯然神傷。

蘇舜心裏著惱,暗道:“今日你我成婚大喜之日,你心裏仍還對卿兒妹妹念念不忘,豈不辱我太甚!”冷哼了一聲,便欲發作,轉念又一想,蘇卿這麼一走反是好事,自己若為此與楚天秋生氣,隻會事得其反,當下強斂怒氣,溫言說道:“你放心罷,卿兒妹妹不會有事的,以她現在的法力修為,任誰也難傷得了她。秋哥哥現在是關心則亂,故顯得草木皆兵了。”

楚天秋聽完,心裏稍稍一寬,衝蘇舜微一點頭,說道:“你說得對,但願卿妹不會有事。我現在既有負她,希望她不會出事才好!”

蘇舜笑道:“卿兒妹妹現在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說不得那天就回來了,你就不要再為她擔心了。”隨即將楚天秋輕輕拉到榻邊,麵帶羞紅地說道:“現在夜色已深,我們也該歇息了。”說罷,張口一股真氣吹出,熄滅了桌上的紅燭,房裏頓時一片黑暗。黑暗中唯見蘇舜發亮的星眸,和聽到漸漸急促的呼吸聲。

就在屋裏燭滅之時,隱隱聽到外麵響起一聲歎息,然後便又歸沉寂。

楚天秋陡地一驚,退後兩步,口裏慌張地道:“你且先睡罷,我還要做功課呢。”說著,坐在椅子了,不再理會蘇舜,雙目下垂,運起功來。

蘇舜既傷心又失望,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合衣躺在榻上,心裏思想如湧,竟瞪眼直到天亮。

天甫一亮,楚天秋恰運功完畢,見榻上蘇舜眸光閃閃,顯然也是一夜未睡,心裏發慌,說道:“天色已亮,我要去給父親母親請安了。”一邊說著,一邊站起忙不迭地要往外走。

“等等我,我要與你一起去!”蘇舜從榻上起身,雖然傷心失望之下,一夜曾睡,但此時仍換上了副笑容,向楚天秋說道:“我現已是你楚家兒媳,該一起去給二老請安才是。秋哥哥且等等我,我總不能就穿著這身衣裳去罷。待我換過之後,便隨你一起去。”

楚天秋聽蘇舜要與自己一起去請安,卻是推辭不得,訕訕地道:“好,我等你便是了。” 口裏說著,身子背了過去,向著外屋,不敢去看。

蘇舜見狀,心裏暗自神傷,咐道:“現在我已是你的妻子,換個衣裳還有甚可避嫌的?”暗自歎息一聲,雙臂張開,身上那件錦裳霞帔自動離身,落在床上,然後蘇舜又向衣櫥裏一指,從裏麵飛出一件翠綠衣裳,往前一迎,便即穿在身上。

“秋哥哥,我已然換好衣裳,我們可以走了。”

楚天秋聞言一怔,心道:“這快就換好衣裳了?”回身看去,果見蘇舜紅妝已去,換上另一件衣裳,玉麵如花,不施粉黛,襯著一身綠衣,越發顯得玉膚如雪,豔絕塵倫。

楚天秋看得呆了一呆,口裏說道:“父親母親想必已然起床,我們現在便去罷。”

蘇舜點了點頭,搶前幾步,忙楚天秋脫下吉服,換上一件新綢衣,然後往他腰間掛上一隻金銀相間,寶光隱隱的錦囊,口裏說道:“這個本就是你的,現在還了你。”

楚天秋見蘇舜給自己掛上的竟是當初身陷魔宮,給沈香亭奪了去的錦繡乾坤囊,當時還頗覺可惜,現下物歸原主,又驚又喜,問道:“這寶囊怎會在你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