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打定主意,認為自己穩操勝算,這一陣自己既要取勝,還可為陸非報仇,正可謂是兩全,心裏得意,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輕笑。
楚玉娘忽搖頭道:“你若要與我過招,也無不可,隻是你絕不是我的對手,若你再輸了這陣,你方敗局已定,後麵也毋須再比,所以我還是勸你三思,不如你且先下去,讓那另外一人上來,最好是你方本領最強的人。”
陸長林一向自視甚高,這時竟給楚玉娘如此輕視,心裏恚怒,氣極反笑,口裏說道:“丫頭好大的口氣,便是你父楚元也難勝我,你卻怎敢說此大話?既然如此,我倒真要與你比試一番了。”說罷,雙拳互搓,掌心中直冒清煙,顯見功力深厚,竟臻化境。
楚玉娘見狀,也不禁駭然,正這時忽聽後麵本方船上傳來父親楚元的聲音喊道:“玉娘,你且下來,由為父會一會陸長林。”
隨又對陸長林說道:“閣下功夫深不可測,楚某早就有心與你一較高下,此時正是機會,便由楚某向你討教如何?”說著,當下搶到船頭,便欲縱身上擂台。
陳良因關心楚玉娘心切,一直站在船頭,此時耳邊忽聽熟悉的聲音說道:“快阻住楚元,莫要讓他上擂台!”
陳良聽了先是一怔,這時恰楚元搶身到了船頭,陳良忙即伸手將他拉住,口裏說道:“伯父且住!”
楚元雖見適才楚玉娘勝了陸非,卻也看出情形有異,又深知若論武功楚玉娘絕不是陸長林對手,兩人比鬥,她隻會白白送死,本想上去將她換下,卻給陳良阻住,不由得一怔,忙問何故。
陳良悄聲道:“伯父莫要為玉娘擔憂,隻管放心好了,玉娘絕不會有事,這陣穩勝了。”他原先也頗為楚玉娘擔心,但自聽到暗中那人傳指示自己攔下楚元後,心裏一動,隨即想通,暗道:“師叔既然要我阻住楚伯父,定然早有有成算,我卻還擔心個甚?”想通此節,心裏大寬。
楚元不明所以,雖聽陳良說得篤定,但終還是懸心楚玉娘,說道:“玉娘又怎打得過陸長林,還是由我上去對付他吧。”說著,又欲上擂台。
陳良道:“楚伯父莫擔心,你就聽我這一回,信不信我,比過不就見了分曉嗎?”
楚元聽了,心裏一動,忽想起日前自己與陳繼風傷重欲死之時,有人送來靈丹,還附有信箋,上麵曾言擂台比鬥之日,當會出手相助。先前見已方連勝數陣,心裏高興,又未見信箋上所說之人現身,就此略過,此時想起,前後一對照,才發覺已方有幾陣勝得實是僥幸,看來定是暗中有人相助。轉眼又見陳良臉上篤定神情,越覺所料不錯,當下點了點頭,退了回去。
這時陳繼風站到楚元的身旁,悄聲說道:“楚兄莫要擔心,我看玉娘定然有勝無敗。”
楚元忙問道:“你怎說得如此篤定,莫不會看出了甚麼?”
陳繼風點頭道:“楚兄也是關心則亂了!你不見適才血霧飛來之時,眼看我方無人能夠幸免,恰是玉娘出手將血霧阻住,所施神能,卻是你我從所未見的,顯然受過高人指點。有此神通,縱與陸長林比鬥,也可立於不敗之地。”
原來陳繼風心細如發,早就看出所中蹊蹺,心有成竹,又為打消楚元的顧慮,故才這般說的。
楚元聽陳繼風說完,一想果是如此,暗罵自己糊塗,徹底將心放定,這才將目光注向擂台。
就在這說話的工夫,擂台上楚玉娘與陸長林已然動上了手。
原來陸長林恨極楚玉娘傷了愛子,急於報仇,及見楚元要上擂台換下楚玉娘,心裏一急,暗道:“若是楚元果真上來,我不僅為非兒報仇無望,便連取勝的把握也不大。畢竟這楚玉娘還是較楚元好對付。”
想及此,顧不得許多,衝著楚玉娘道:“小心著,我可要出招了。”口裏說著,呼的拍出一掌。
楚玉娘受了暗中蘇卿指示,也不願父親上擂台,後見他給陳良攔住,正合心思,同時聽得陸長林搶先出聲發招,嘴裏也應道:“來得好!”腳步一錯,身形閃到一旁,避過這掌。隨即你來我往,雙方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