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林獨霸一方,武功修為果然了得,不僅出招迅捷,而且勢疾力猛,顯見內外功俱臻化境。
今日擂台比武,雙方約定十陣定勝負,陸長林先滿以為己方有會法力之人助陣,足可穩操勝算,不料接連敗陣,就連愛子都傷在楚玉娘的手下。
陸長林自恃為本方首腦,還想等到最後再出陣,與對方太湖雙俠一決勝負,不料因愛子愛傷,將楚玉娘恨之入骨,報仇心切,這才變了主意,提先出陣。
陸長林滿以為楚玉娘便是得了楚元真傳,一介女流,也絕不是自己對手,取勝當不在話下,如此一來既可報了愛子受傷之仇,又可為本方挽回一局。主意打得雖好,可是甫一交上手,才知情況迥異。
陸長林一出手,便是一陣疾攻,雙掌如疾風驟雨,勁氣呼呼,交織成一片掌影,頓將楚玉娘籠罩其中。
楚玉娘雖然師從乃父,學得一身本領,終究功力不足,加之應敵經驗不夠,又怎是陸長林的對手?剛過不幾招,已給對方攻得左支右絀,四外掌影如山,壓力漸大,幾乎透不過氣來,險象環生。
陸長林恨極了楚玉娘,更恨不能將她立斃掌下,故每一招皆是又狠又毒,竟不給她喘息之機。
楚玉娘自恃暗中有蘇卿相助,又剛剛勝了陸非,信心滿滿,不料與陸長林乍一交手,便即處處受製,落了下風,幾無還手之力,這一下大吃了驚。
勉強應付幾招之後,楚玉娘漸感四外壓力如山,便連閃避都難,大有力不從心之感,暗想:“我卻是小瞧了他,沒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厲害,當不在爹爹之下。”越打越是心寒。
擂台下楚元看到楚玉娘形勢危極,性命岌岌可危,嚇得心膽俱裂,當下搶身又要上擂台。一旁的陳繼風和眾人都是目注擂台之上,在為楚玉娘擔心,故誰也沒無睱顧及楚元。
楚元搶身到了船頭,恰從陳良身邊閃過,一縱身便向擂台飛去。
陳良此時正目光瞬也不瞬地緊盯著擂台上比武雙方,因為楚玉娘擔心,手心裏都滲出了汗水。見楚玉娘勢危,自己也恨不能上去助她,因又想到暗中有蘇卿相助,當可無慮,心裏才稍稍放定些。
正在這時,忽見楚元從自己身邊一聲不吭地搶過,飛上了擂台,再想阻攔,已是不及。
隻見楚元如一隻大鵬般飛上擂台,雙腳往台上一落,便即對著比鬥中的陸長林高聲說道:“陸兄,楚某特來領教你的高招。”隨又向楚玉娘道:“玉娘,你且先退下,讓我來對付他。”
因楚元顧及身份,見兩人兀自打鬥不止,自己也不便上前以二欺一。隻這一躊躇的工夫,陸長林攻勢更緊,楚玉娘開勢更是危極。
楚元見狀大急,雙掌一擺,便要上去將楚玉娘換下,耳中忽聽得有人說道:“真個不知死活,難道想以二欺一嗎?”那聲音雖細若遊絲,卻入耳清晰,聽了心裏便是一凜。
話音還未落,楚元便覺身後勁氣破空,來勢神速已極,暗道一聲“不好!”忙不迭錯步避過一旁,回身看去,卻見後麵便是空蕩蕩的湖麵,竟是什麼也沒有。
楚元驚魂未定,滿腹狐疑,這時又聽那聲音說道:“這隻是對你的警告,隻可旁觀,若敢上前動手,立取爾的狗命。”說罷,聲音已杳,再也不聞。
楚元聽出這發話之人絕非庸手,自己絕不是對手,心裏吃驚非小,可是眼前愛女勢危,自己又豈能見死不救,心裏暗道:“大不了用我的命換回玉娘的命就了。”想及此,正欲不顧一切地去救楚玉娘。
忽見場上形勢突變,楚玉娘危急中使出了蘇卿所教的那套浮光掠影來,隻見身形化作一道光影,瞻之前麵,忽焉在後,往往在危急萬分,間不容發之際,避了開去。
這套浮光掠影楚玉娘雖還未得其精髓,但此時施來仍是神妙莫測,任陸長林如何猛惡的攻勢,竟都輕鬆化解。如此一來,頓時立於不敗之地。
陸長林先還想在楚元上來之前將楚玉娘斃於掌下,故已然使出渾身解術,不料楚玉娘施出浮光掠影之後,便失了楚玉娘的人影,形勢立變,心下又驚又駭。
一旁的楚元見場上情況有變,遂也止住身形,沒再上前,心裏也納罕不已,咐道:“玉娘使得又是什麼功夫,我竟怎也未曾見過?”越想越覺駭異。
楚玉娘適才就曾用浮光掠影阻住血霧,已顯其威力,此時與陸長林比鬥,危極中又使了出來,竟更見神妙,心裏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