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深知楚玉娘雖然從小任性,卻還不相信如陸非所說已與他做下了苟且之事,心裏雖氣,卻還拿不準,此時聽了楚玉娘的話後,越發認定陸非所說不假,又氣又怒,揚手便打,掌還未下,心裏又是一軟,縮了回去,怒道:“休要再說,快此給我滾回裏麵去。”
楚玉娘見父親盛怒之下竟要打自己,也不禁嚇得臉色發白,正欲再說,這時母親林氏聞訊匆匆又趕了來,見勢不妙,強拉著楚玉娘走了。
楚元頹然歎道:“我怎生了這麼個女兒,真敗盡了我楚家的門風。”神情甚是淒然。
陳良聽了楚玉娘向父親求說的話後,心裏竟是一痛,正怔怔發呆,忽見楚元怒極之下竟向楚玉娘出手,還未等他出手相攔,楚元已然縮手,同時又見林氏從裏麵出來,拉走了楚玉娘,暗道:“玉娘話都如此說了,我若再糾纏豈不是成了小人,罷了,我便死了這心吧!”心裏一陣淒愴。
正當陳良情難自禁,胡思亂想之際,場中形勢突變,陳繼風與陸長林激鬥了百十回合之後,陳繼風憑著一雙肉掌竟穩占上風,陸長林固然劍法精奇,已露敗象。
一旁的陸非見狀,心裏著急,暗想:“父親勝了可以,若是敗了我與楚玉娘的婚事便再無指望了。”當即向著身邊跟來的那武師使了一個眼色。
同來的那武師年不過四十上下,生得獐目鼠眼,尖嘴猴腮,臉如青皮,手臂又長又細,便似雞爪一般,身上隻穿了一件灰色單衣,赤著雙足,樣子甚是怪異難看。
那武師此時見到陸非向使自己使眼色,心裏會意,微一點頭,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隻將嘴輕輕一張,噴出一股細如發絲的黑氣,如星矢一般向場中的陳繼風飛去。
楚元早就料到陸長林父子此來定然有備,自陳繼風和陸長林動手之後,恐陳繼風有失,便是與楚玉良說話時,雙眼始終都未曾旁瞬,一直注視著場裏的形勢。
先見陳繼風漸占上風之後,楚元心裏稍稍一寬,恰見到旁邊的陸非給那武師使眼色示意,情知有鬼,便加了小心。
那武師噴出的黑氣又細又疾,若非楚元早有防備,也絕難發現,當即嘴裏大喝一聲,道:“鼠輩敢爾!”說話間,身形往前一縱,同時揚手擊出一記劈空掌,掌邊挾著勁風向那黑氣迎了過去。
兩下還未等相撞,那股黑氣便如靈蛇一般,向旁避了開去,去勢毫不停歇,仍向陳繼風飛去。
楚元見狀大吃一驚,叫道:“陳兄小心!”人已向那黑氣迎頭衝了過去。
“妖孽,膽敢暗算傷人!”
陳良先正在失神,直到聽楚元怒喝聲,這才驚醒,看出不妨,待出手時,已然慢了楚元一步。又見對麵那武師所噴黑氣竟是妖法,心裏一驚,暗道:“在這裏竟也有魔教中人?”恐父親和楚元有失,忙即大喝一聲,上前先將楚元攔下,同時揚手擊出一記神雷,將那黑氣震散,然後飛身過去,落在陸非和那武師麵前,恰將兩人與場中隔開,指著那武師喝道:“你這魔教妖孽,膽敢暗算傷人,真個卑鄙無恥。我倒要看你有甚本領,不妨都使出來,小爺我定當奉陪到底。”
原來那武師名叫丁奔,人送綽號“青皮”,果是魔教中的一個小頭目,因要拉籠陸長林入夥,故才隱瞞身份委身他家當一名武師。
此時丁奔甫一出手,便給陳良識頗身份來曆,心裏也是一驚,暗道:“見他一出手便將我的黑氣震散,可見其法力當在我之上,要小心應付。”臉上卻不動聲色,口裏嘿嘿一笑,說道:“你又是何人?莫要仗著會些伎倆法力,來擋魔教的橫?”
陳良嗬嗬一聲冷笑,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便連我也不認識還敢出來現醜。我名叫陳良,師父名諱上範下圓曦,乃‘華山四傑’之首。”
丁奔乍聽之下,果然嚇了一跳,心想:“我魔教與華山卻是死對頭,不想這人竟是華山弟子,看來今日之事恐於己不利,絕難善罷!”不便示弱,色厲內茬地道:“華山弟子又有甚了不起,我倒要會上一會。”
說話間,雙手一揚,兩條手臂突然間暴長,猛地向陳良抓去,竟是又快又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