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聽楚天秋說得真摯肺腑,不禁動容,心意剛一動搖,便即想道:“我清白已虧,殘柳敗花,不配再和楚公子在一起,何況他已有心上人,兩人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又何必去打攪他們?”想及此,將心一橫,口裏說道:“說不上救不救的。我本自願隨沈公子來這的,何況沈公子對我又好,我已委身於他,所以不會再跟你走的。”
楚天秋聽後,渾身一震,呆了一呆,口裏說道:“你也給沈香亭騙了,他的話你也能相信嗎?”
柳如煙問道:“此話怎講?”
楚天秋急道:“這時不是多說的地方,你且先隨我離開這,我再慢慢向你細說。”
柳如煙聽他說話似有深意,心裏頓起疑惑,還要再問,已然被楚天秋抱起,徑直向外飛去。
楚天秋已然耽擱過久,恐行藏敗露,無暇與柳如煙細說,又見她不願隨自己走,急迫之下,也不等她答應與否,強行抱起,縱身往外便飛。人剛起空中,還未飛出多遠,便聽一聲暴喝:“哪裏走!”同時一片暗雲當頭罩下,楚天秋發覺不妙,剛將清霧劍放出,頓時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即暈倒落地,清霧劍失了駕馭,跌落地下。
就在楚天秋暈倒時,懷裏的柳如煙也已脫手,事變突然,柳如煙驚啊一聲,身未倒地,已被人張臂接住,定睛看去,卻是沈香亭。
柳如煙既驚且駭,失魂落魄一般,頓時呆住了。
沈香亭瞥了一眼地下暈死的楚天秋,冷冷一笑,隨即解了鶯兒和雲兒的定身法,將手裏兀自發呆的柳如煙交到鶯兒手裏,口裏說道:“你倆將柳姑娘送回閣裏,定要好生照看。”說完,探手提起地下的楚天秋如飛而去。
不知暈迷了多久,當楚天秋醒來時,隻見眼前一片漆黑,身下所躺之處,又硬又冷,稍一動身,便覺渾身如散架般又痛又酸。再試一運力,四肢無力,顯已給人下了邪法禁製,竟提不起一絲力氣。
這時,黑暗中響起一陣陰惻惻的笑聲,空中忽亮起一團幽火,火光中現出沈香亭那猙惡的麵容,衝著地下的楚天秋一笑,口裏嘖嘖,搖頭說道:“你真是不自量力,自投羅網。”稍稍一頓,又道:“教主久欲得那清霧劍,不想你卻自動送上門來,若非教主看中你一身的神通,殺了未免可惜,恐怕此時性命早就沒了。”
楚天秋聞言一驚,忙即運劍,卻覺身內空空蕩蕩的,毫無反應,才知清霧劍已被人奪走,又驚又怒,嘴裏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要再這羅嗦。”
沈香亭嘿嘿笑道:“若依著我的主意,你便是有一百條命,也早就沒了。因教主愛你一身神通,故想將你收為已用,這才沒殺你。日前我教大舉東進,不想遭到慘敗,教中精英已歿大半,元氣大傷。教主欲重整旗鼓,有心收你入教,故讓我來說服你,現給你三天考慮時間,若肯答應歸附我教便罷,若三天後才不答應,那時怕性命難保了。”
楚天秋“呸”聲道:“要殺便殺,休要羅嗦,想讓我入你魔教,卻是休想。”
沈香亭冷笑道:“你現在莫要嘴裏,現時怕也由不得你了,三天後我自會再來聽你回信。”說完,隨即退去不見,空中那團幽火也一閃而滅,又複一片漆黑。
黑暗中又遙遙傳來沈香亭的聲音道:“囚禁你的所在名叫‘玄寒洞’,四下洞壁俱是萬載玄冰所凝成,堅愈精鋼,被囚在內,便是大羅神仙也難逃得出去。且玄寒洞內每日子午兩時,地底玄陰寒氣皆要發動一次,神仙之軀也難禁受,更何況你一個凡軀。且先讓你嚐過這玄陰寒氣的厲害後,自會甘心歸服的。”人雖遠去,話如在耳邊,當說完最後一字說完,聲音頓杳,再也不聞。
這時,楚天秋漸覺身下越來越冷,並聽到地底傳來雷鳴般的響動,四外的溫度也隨之陡降,心知當是地底那玄陰寒氣將要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