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丐“嗤”地一笑,說道:“你這丫頭倒有些意思,很對老丐我的脾氣。”隨即上上下下地將蘇卿又打量了一遍,嘴裏又嘖嘖說道:“你這丫頭果然長得清麗秀雅,俊俏可人,不怪那魔頭糾纏著不放。”隨即又搖頭道:“可是老丐我看你臉上隱含陰晦,命中當有一大劫!”
蘇卿聞言一驚,暗道:“此人果然甚是不凡,竟與師父所說的話一模一樣!”隨即又沮喪地暗道:“師父對我說時,我還不以為然。此時再聽這老丐也同樣這般說,看來我真得是在劫難逃了。”怔了怔,嘴裏問道:“老前輩既看出晚輩身有劫難,還望前輩指點迷津,並教誨驅避之法?”
那老丐搖頭道:“你命中該有此劫,卻是避免不了的。”頓了一頓,又道:“那隻烤兔你當時若吃了,也不會有老丐我的了。也算你對老丐我有一飯之惠,我老丐我也不想領你的情,故送你一樣東西,以作防身之用。”一麵說著,一麵從懷裏掏出一樣事物,張在手裏遞到蘇卿的麵前。
蘇卿定睛一看,就見老丐手裏竟是三枚長有二寸,通體碧色,精光閃閃的芒針。心知此針絕非凡物,果又聽那老丐道:“此針名曰‘天雷針’,老丐我一共煉了十枚,數十年前曾用去幾枚,又在月餘前因吃過一個小輩的燒雞,當作酬謝又送了他三枚,現在也就剩下這最後三枚了,我隻當算是吃你烤兔的酬謝吧。”
蘇卿卻不接過,嘴裏推辭道:“此等神物晚輩卻不敢領受!”
那老丐雙眼一瞪,道:“你莫不是嫌老丐我的東西醃髒?更何況老丐我送出去的東西還從沒有再往回的,你快快收下,莫要惹我生氣。”
蘇卿心裏暗笑道:“真是天下無奇不有!竟也還有人強送我東西的。”當下不再拒絕,伸手將那三枚天雷針接過,嘴裏說道:“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老丐嘻嘻一笑,點頭道:“這樣便好!”隨即又道:“此天雷針卻是與你大有用處,若再有人糾纏於你,映雪劍卻傷不了他,但這天雷針卻是他的克星。”
蘇卿聽後心裏一動,知他話中所指之人當是端木青雲,不禁一喜,暗道:“果真如此,我當再也不怕那端木青雲的糾纏了。”
那老丐隨即又將此針的用法口授於蘇卿。蘇卿也是雪頂聰明,聽到一遍之後,便已然記下。最後又聽那老丐說道:“此針威力絕大,卻每枚隻能用一次,你當要慎而用之。”
蘇卿道:“晚輩謹記!”
那老丐打了個長長的嗬欠,隨後對蘇卿說道:“老丐我倦了,現在要睡一會兒,你自去吧。”說完,竟然在火堆邊合身一躺,很快便酣睡過過去了。
蘇卿見老丐睡著後便想離去,可又想到此時夜深寒重,老丐穿得又單薄,那火堆也是殘燃將盡,又覺不忍,遂去四周拾回些幹柴,重新將那火堆添旺。火焰熊熊,那老丐睡得甚是香甜。
蘇卿恐那篝火燃盡,守在火堆旁竟不敢合眼。雖勞乏了一天一夜,又饑又餓,好在是練功之人,坐在火堆旁運了一會兒後,便不再覺得累了,隻是那饑餓感卻難去。
月落烏啼,天已破曉。曉霧彌漫中,蘇卿給火堆添上最後一根幹柴,看著那老丐兀自鼾睡,暗道:“我也該走了。”長身站起,卻見那老丐忽將雙眼睜開,嘴裏說道:“丫頭,你現在要走了?”
“驚醒了前輩,實是過意不去。”蘇卿道:“晚輩就此與前輩別過!”說完,作禮欲別。
那老丐將身坐住,臉上神色有異,嘴裏說道:“你這丫頭心眼果然善良,老丐我卻還有一句話要叮囑你。”
蘇卿道:“前輩請講,晚輩洗耳恭聽!”
那老丐道:“你既身懷映雪神劍,那便是你的福緣。正所謂‘福禍相依’,映雪劍也會給你引來無數的禍患。你切要謹記!”
蘇卿恭敬地道:“晚輩謹記前輩的教誨。”話音未落,忽聽遙空傳來一聲尖銳的怪叫,似鳥鳴,又似獸吼。
那老丐聽後竟臉顯喜色,隨對蘇卿道:“你現在莫要急著走,老丐我正有用你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