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在人群中看出那男子欲對柳如煙不利,未及阻止,那男子已然暗中放出一柄短刃。那短刃所化白光,快如閃電,直射向抬花車的那幾個精壯漢子。最前麵那漢子首當其衝,白光繞身而過,頓時在他的大腿上劃過一條長長的血口,鮮血直流。再看那道白光竟不停歇,又徑直向第二個漢子飛去。
同時,楚天秋也從人群中躍起,飛過眾人頭頂,落在柳如煙的花車旁,揮出一記神雷,那道白光還未飛近第二個漢子身邊,便被神雷擊中。“叮”地一聲輕響,那短刃落地,再看那第二個漢子嚇得臉色慘白。
那被傷了大腿的漢子,痛得慘哼一聲,身體往前一撲,眼見整個花車便欲傾斜。楚天秋見狀忙即一手扶住那前撲的漢子,另一手托住他肩頭的抬杆,嘴裏向那漢子說道:“你速下去敷傷,我來替你。”
那漢子感激地道:“多謝公子!”隨即轉身鑽入人群中,去找大夫療傷去了。
楚天秋將抬杆放在肩頭,此進再轉頭向人群中去找那暗施冷箭的男子時,哪裏還能找得見。
這前後發生隻不過在一瞬間,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花車上的柳如煙身上,雖然下麵刀光劍影,驚心動魄,卻無人注意。
花車一向平穩前行,突然間的一個小傾斜,將車上的柳如煙和蘇舜嚇了一跳。花車一頓之下,又即平穩前行。
花車上的柳如煙和蘇舜一怔之後,隨即向花車前看去,此時正值楚天秋回頭後望,三人目光相對,楚天秋輕笑著點了點頭。
蘇舜陡見楚天秋,又驚又喜,低聲喚道:“秋哥哥,你怎麼來了?”
楚天秋輕輕搖了搖頭,卻沒出聲,隨即回過頭去,抬著花車繼續前走。
柳如煙柳如煙本正在吹笛,先是被嚇了一跳,後見楚天秋突然出現,更是吃驚非小,驚怔之下,竟忘了吹笛,笛聲不禁戛然而止。
蘇舜忙即輕聲說道:“如煙姊姊,不要停,你繼續吹笛呀!”
柳如煙聞言,這才醒過神來,臉色變了幾變之後,鎮定下心神,就唇繼續吹奏起那橫笛來。笛聲悠悠,美妙動聽,前後銜接的天衣無縫,而那些幾近瘋狂的百姓,竟都未理會。
這條如長龍般的花車隊伍順著長安城內的大街整整遊行了一圈,直到酉初時分,遊街誇美才告一段落。
此時華燈初上,整個長安城中到處火樹銀花,張燈結彩,熱鬧已極。
遊街誇美雖然告一段落,但此時才是盛會的最高潮處。所有的花車都停在了清風軒樓前,此那佳人紛紛下車,而車下早就有丫環候著,攙扶著紛紛邁步清風軒。
這清風軒乃是長安城中第一大酒樓,高有五層,雕簷畫棟,碧欄軒窗,翠簾戶牖,極盡富麗。
當花車穩穩落地,柳如煙迫不急待地走下花車,再去尋那楚天秋時,卻已不見了他的人影。柳如煙心思如潮,怔怔出神。
早在一旁等候的丫環小蘭見狀問道:“小姐,你在找什麼?”
柳如煙怔了怔後,幽幽一歎,說道:“沒什麼!”
蘇舜緊隨其後下了花車,遂笑道:“秋哥哥早就走了,你不用再找他了。還是快進去吧,裏麵已然開始了。”
柳如煙點了點頭,遂在小蘭的攙扶下,邁步上了玉階,移身進了清風軒。
蘇舜隨在柳如煙的身後上了玉階,在門外回身後望,隻見大街上人頭湧動,哪裏又能看到楚天秋的人影?當即心裏暗道:“秋哥哥,你既然到了京城,卻避而不見我!我早晚都要尋到你,看你能避我到幾時?”想罷,轉身跟著進了門口。
清風軒內部構築的極為巧妙,一至五層中間通透,是個天井。一至二層都是散桌,三至五層皆是雅間。
此時清風軒內早已紅燈高懸,處處披紅掛彩,裝飾得喜慶至極。第一層大堂裏所有的桌椅早已撤去,正中搭起一座高台,上麵高擎著一塊扁額,上寫“花之魁首”四個金色大字。
那些佳人便彙聚在高台的四周,俱都抬頭看著台上那塊寫著“花之魁首”的扁額,臉上滿是興奮神色。
柳如煙此時卻是無暇理會這些,悄聲問身旁的蘇舜道:“我不會看花眼了吧,剛才那人果是楚公子嗎?”
蘇舜點頭道:“果是他,我亦看得真切,錯不了的。”
柳如煙怔了怔,道:“楚公子突然出現,倒使我所料未及。可他怎又會給我抬上了花車?這倒底又是怎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