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剛剛落地,萬沒料到有人會背後偷襲,聞聲知警,將身一側,險之又險地躲過這一擊,口中叱道:“什麼人敢偷襲小爺?”同時轉過身來,月光下卻見對麵不遠外站著一人。
隻見此人高不過五尺,卻頭大如鬥,亂發如蓬,一雙招風耳,兩眼似豆,塌鼻闊口,細脖矮頸,小胳膊小腿。那顆大頭就占去整個身軀的三分之一,尤如一個陀螺,樣子又醜怪,又嚇人。
在深夜裏乍見到此等人,楚天秋嚇得臉色煞白,心裏砰砰直跳,口中哆哆嗦嗦地問道:“你是什麼人?還是鬼?”
那人與楚天秋甫一對麵,見對方竟是個唇紅齒白,英俊非凡的少年,嘴裏也不由得輕“咦”了一聲,搖晃著大腦袋,咧嘴說道:“我是鬼!大頭鬼!”隨即又問道:“你又是什麼人?為何深更半夜到這裏來?”
楚天秋見那人月光下倒影綽綽,知他雖說是鬼,卻非真鬼,心裏稍定一些。又見對方深夜出現在這裏,形容醜怪,絕非善類,心裏暗道:“這裏隱蔽非常,平時更很少人來。師父正在這裏隱居,此人突在這裏現身,莫不是師父的對頭又尋來了。”想起三年前在這裏發生的一幕,心裏越加肯定。
那大頭鬼見楚天秋目光閃爍,對於自己的問話直若未聞,心裏火氣,怒道:“小子,大爺在問你話呢?”
楚天秋打定主意,遂回道:“這裏是我的家,我回自己的家你也要管嗎?”隨即冷笑道:“半夜三更,你卻在我家門中偷襲我,卻是何道理?”
大頭鬼一臉狐疑地看著楚天秋,說道:“這洞府果是你家?洞裏我先已搜過,果然裏麵無人。我又在洞外直守了半夜,才見你回來。你說你住在這時在,當也不假。可是看你年紀不大,修為倒似不淺,快快告訴我,你師父是誰?”
楚天秋聽對方竟已入過洞,並未提到師父瘋道人,想必師父當時沒在洞裏,或是師父當時警覺後,躲了起來,兩人也未曾撞麵,心裏頓鬆了一口氣。
此時他早想好了措詞,聽對方問起,遂不慌不忙地回道:“此洞府叫‘飛靈洞’,乃仙人飛靈子修仙時所居洞府,飛靈子飛升成仙後,此洞便空了下來,我也是數年前無意發現,並在洞裏得到一部飛靈子遺留下來的一部經書,我的這些功夫也是從那部經書上學來的。要說師父,前輩仙人飛靈子當算是我師父了。”
對於飛靈子的事跡,大頭鬼早有耳聞。聽說此同竟是前輩仙人飛靈子的洞居,並還留下一部經書,再也懷疑,不禁雙眼放光,暗道:“這小子真得好福氣,飛靈子的所留經書竟被他得到了。看他年紀還小,修為卻甚是了得。想必那經書上所載定是修仙修氣的無上妙法,若是我能把經書奪到手裏,仙業何愁無望?”隨即又想道:“對方雖然得到了仙人經書,顯是修練日淺,絕非我的對手,要奪經書當不是難事。可是又該尋個什麼借口呢?”想及此,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遂說道:“你既一直住在這裏,我且問你,三年前我曾有兩個同伴來此尋一對頭下落,卻是從此再無消息,你可曾見過他倆人?是否你將他倆殺死了?”
楚天秋暗道:“果然與三年前那二怪是一黨的,都是魔教妖徒!師父現在既不在洞裏,我又非他的對手,卻如何是好?”想及此,心裏一慌,又見對方聞聽自己提出飛靈遺留經書後,雙眼放光,一副貪婪的樣子,又暗自苦笑道:“我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卻要謊說什麼飛靈子留下經書,如此一來反倒是引火燒身,自找麻煩了!”心裏叫死不迭。
大頭鬼見楚天秋不回答,越發理直氣壯,搖著滿頭亂發,桀桀一笑,道:“我那倆個同伴必被你殺了無疑!我要你與他二人償命。”說著,雙手作出攫抓之勢,往前逼進幾步。
楚天秋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強定心神,說道:“你那倆個同伴我並未見過,卻又怎能說我殺了他們?你這是欲加之罪,借口想奪我那經書吧?”
大頭鬼被楚天秋說破心事,毫不臉紅,大頭連晃,哈哈笑道:“小鬼倒也機靈,知道大爺我的心思。你若識時務,便將那經書乖乖交出,大爺還可饒你一命。若不然,你不僅性命難保,經書仍為我所得。”
楚天秋暗自叫苦道:“我哪裏有什麼經書?全是騙你的!”隨即又暗道:“索性與他一拚,也未必會敗給他!”想及此,豪氣頓生,暗下準備好了,口裏說道:“要我把經書交你,那是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