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舜集狐邪兩派法力功夫為一身,小有成就之後,沾沾自喜,急欲找人試試身手。數日前她故意半夜裏等在村口,便為尋楚天秋試試自己的本領。當時她也是用法術才將楚天秋打敗,心裏自是痛快無比。
那頭陀之所以蘇舜為徒,還藏著另一層心思,便是其母狐女的內丹。自七年前他奪丹不成,反被瘋道人打敗受辱,當時並未遠逃,仍在附近找個隱蔽處住下,一邊教蘇舜練功,一邊暗下賊心不死,盤算如何能將狐女內丹奪到手。
後被頭陀算出狐女天劫將近,設下毒計,騙說蘇舜其母乃狐女,天劫將至,天劫之日恐難逃一死。
蘇舜先並不知母親是狐仙,聽頭陀說出後,也甚是帶母親憂急。頭陀見狀隨即便又言自己有法能助其母禦劫,卻需蘇舜之手不可。蘇舜不疑有他,當即便肯求師父禦劫之法。
頭陀見蘇舜果然中計,便將在天劫時如何應付一一教給她,同時防蘇舜回家將自己的陰謀泄漏出去,遂假說這幾日要留她在自己處努力練功,以備在天劫之日,能有更大勝算。
蘇舜也是救母心切,在隨後的幾日裏,練功更是刻苦。她卻沒想到頭陀如此做,完全是要假她之手,引發天劫電光的最大的威力,以便自己好趁火打劫,火中取栗。
頭陀計策雖好,後來還是被瘋道人所敗,以至功虧一潰。幸當時蘇舜挺身而出,他才能趁機逃脫,免卻一死。
蘇舜說過經過,已是累得氣喘籲籲,冷汗涔涔。
狐女聽後並不為怪,反更心喜她的救母之心,又痛又憐地道:“你現在傷勢未愈,還是不再多說話,好好養傷。母親知你是無心之過,也絕不會怪你的。”
蘇翰青聽完氣便消了,說道:“你以後且不要再與那惡頭陀來往就是了。”
蘇舜點頭道:“我當謹記父親之言!”
楚天秋忽道:“數日前舜妹打敗我所用的法術,當是那惡頭陀教你的吧?當時我便看出絕不是舅媽所教,原來你卻暗地裏還拜了這個惡人為師。那頭陀實是可惡,你救了他一命,他反倒還下毒手害你。若今後被我遇見,我也絕饒不了他。”
蘇舜虛弱地道:“我救了他一命,也當我還他的師徒之情了。此後我與他一刀兩斷,也絕不再認他是我師父了。”隨即又對蘇卿強笑道:“當時多虧卿妹及時出現,才使我沒有釀成大錯,我應謝謝你!”
蘇卿笑慰道:“這些事都過去了,姐姐毋須多想,現在最該靜養才是。”
狐女便問蘇卿道:“你這二十餘日一去不返,為何卻在今夜及時回來了?”
蘇卿這些時日我練功正在緊要關頭,便留在師父處沒有回來。就在白天裏,師父忽對我說母親乃是狐女,今夜正是天劫來襲之時,恐另生枝節,故要我子夜趕回,正才能助母親一臂之力。”眾人聞言,無不驚服華山老祖的神機妙算。
此時明月西墜,天已微亮,窗欞上映照曙光,如染銀色。
狐女忽對楚天秋道:“現天已亮了,你索性也不要回自己屋了,便在這邊合眼睡一會兒罷!”
楚天秋心知自己此時回屋畢定要驚動父母,會引起他們懷疑,故點頭道:“我現在覺得體力充沛,更是一絲睡意也無。便依舅媽之言,留在這屋,反倒無事,索性運會功罷!”說完,走到外屋,坐在椅子上,閉目運起功來。
經夜裏一番激鬥,屋裏院外已是一片狼藉。狐女趁旁院姐蘇楚等人未起,便施法術將破壞的窗欞修好複原,後又將院裏打鬥痕跡一抹而淨,竟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狐女這再滿意地收手回屋,見蘇翰青與蘇舜蘇卿姐妹因夜裏驚嚇過後,又累又乏,竟都在各自的床上沉沉睡去了。
狐女劫後餘生,心裏倍感欣喜,也是毫無睡意。想起自己每次天劫來臨之時,都是惴惴自危,惶惶不可終日。此次天劫經曆雖是凶險萬分,卻也因禍得福,超劫入聖,從此再也不受那天劫之厄。而這些全賴楚天秋不畏生死,出力最大。想及此,心裏一陣激蕩。
此時見那楚天秋運功之時,心光湛然,神儀內瑩,不禁暗自驚訝道:“秋兒小小年紀,修練也不過數年,竟會有如此造詣,實是罕見。”
心念及此,忽見楚天睜眼收功,對自己一笑,問道:“舅媽怎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