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2 / 2)

一夜無夢。

第二天是名晨叫醒了我,我對於他出現在我房中非常驚訝:“這個旅館的防盜措施怎麼這麼差?”還好我有穿睡衣的習慣,不然得多尷尬。

他被噎了下,然後拿出一串鑰匙和一張房卡:“昨天前台小姐給我的,她大概認為我有什麼癖好。”說這句話時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我沉默。

“總、總之,”他有些不自在地說道:“現在快要天亮了,我怕你起不來看不到日出。”

“不要說得這麼不吉利啊,小晨。”我起床把被子翻到一邊,一邊下地一邊說道:“我要換衣服了,你是不是去一下外麵?”

“當然。”他把我床頭的房卡也一並拿了走出去,“我去退房。”

我換好了衣服和他一起出門,此時天還沒有亮,但是旅館中的客人幾乎都已經起來了。等我們走到山頂一處時,過了兩三分鍾,天邊漸漸出現了一絲魚肚白,然後有一道光慢慢變亮,一輪初日緩緩從地平線上躍起。

日出黃山。

回到上海後,我整理好手頭的工作之後就約李依在阿狄泰羅斯見麵。郵件上的東西雖然很詳細,但我還有更多的問題要問她。

李依如約來到,還很盡責地帶了紙質的資料。

“依依,”我在她坐下之後不等她開口就說道:“當年的案底你能夠查到多少?”

她呆了呆,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說:“不行。老白專門去事務所翻過,他的事務所就是當年那件案子的律師,但是當年的信息資料還沒有普及,檔案也遺失了。”

“當年的律師呢?”

“接手那件國際案子之後就出國了,”她快速地回答,“找不到了。”

她兩句話一說,我就知道鐵定沒戲了。

卷宗遺失,當事人失蹤,有人鐵了心要這件案子永遠不能見光。

這件案子的真相目前看來還不能還原,但是我毫不在意。我關心的隻是母親有沒有牽扯進裏麵,喬羽繪的死亡真相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現在這件案子的人證物證早已不在,名晨就算懷疑是我母親動的手腳他也無從查證,那麼他可能為了喬羽繪一案起訴我母親的做法可以不用擔心了。

“蕊蕊,”李依說,“你想要查當年的案子?那是不可能的,二十幾年了,而且有人從中作梗,你——”

“我沒有這個打算。”我打斷她越來越急促的語速,微笑著緩緩道:“我剛才隻是想知道這件案子的證據有沒有被完全銷毀而已。”

她臉上先是迷惑,而後是理解和安心。

我和李依交好多年,雙方的性格早已熟知,所以她能夠猜出我的目的,也同樣的會給予理解和幫助。就像現在,即使她明知我的想法從道德上來說是不道德不正義的,但她還是站到了我這邊。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我還怕你正義感爆棚要追查當年真相呢。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名晨他肯定不會知道得比我們多——我敢保證。”

道德這個詞,僅限與事不關己的事,一旦牽扯上我所在意的人,這個詞就完全對我行不成約束力。我說過了,我從來不是好人。

“等到我媽媽過生日,我就會去法國巴黎。”我慢慢用勺子攪拌著果珍,“正好順道去查一下艾倫傑克遜的事。”

我總覺得我在哪裏聽過這個艾倫傑克遜的名字,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具體的情況。但是他本人也是有影響力的珠寶設計師,有可能在報道上聽過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我攪拌果珍的動作停止了——我真是個傻瓜,我可以上網查他的生平!

我之前怎麼那麼笨?從黃山回來都兩天了我竟然都沒想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