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1 / 2)

要怪罪我的母親毀壞了他原本該有的幸福家庭嗎?不!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喬羽繪的死亡和母親有關,更何況那個女人照顧他還不滿一年,資料上說她甚至一生下名晨就把他交給傭人照顧。這怎麼可以和我的家庭二十多年來給予他的所相媲美?名晨他不會這麼做的,他——他會不會呢?

我忽然之間有點不確定。按理說,名晨是個非常理性冷靜的人,可是如果是關係到他的身世的事情呢?萬一他腦筋轉不過來怎麼辦?

我試著把我自己代入到相似的情景,卻發現根本沒有用:我心裏始終還是偏向著母親的,所以代入的感覺完全不準確。我已經喪失了基本的判斷力。

或許我可以問一下李依?

有這麼一絲念頭自我腦海中興起,但很快我又把它掐滅了。

也許之前的我會告訴她,可是現在,我不想。

一方麵,這畢竟是家事;另一方麵……我的心態目前發生了變化,而且,還沒有恢複完全。

這種狀態是最危險的。

我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睡意全無。

我看著酒店窗簾,看著窗簾外麵漸漸變亮,直到第一絲黃色透入房間。

手機響起了鬧鈴聲,是我昨天為了今天的登山特意設的,可是我現在別說登山了,連床都不想起。

手機鬧鍾響過一遍,隔了一分鍾,又響了一遍。

……算了,生活還要繼續。我如果就這麼說取消計劃,不但行為怪異,而且也會讓名晨失望。

話說回來,他這次邀請我一起旅遊,是為了什麼呢?

沒有人會希望在假期和自己的姐姐一起去旅遊的吧?要去也是和全家人一起去。他又不知道父親目前的打算,他是為了什麼邀請我一起旅遊的?

難不成他喜歡我?

“咳咳咳——”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我正在洗臉,差點沒把水全部嗆進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喜歡他已經夠神奇的了,沒道理還會這麼狗血!名蕊你不要因為自己的想法就隨便胡思亂想!

太可怕了,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最近的少女情懷怎麼會突然之間就爆發了?

我洗了個冷水臉,讓自己清醒。又拿著洗麵奶敷在臉上,一番裝扮確定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飽滿之後才出了衛生間去穿衣服。

等我整理完畢後,房門也正好被敲響。

名晨在外麵正等著我,見到我時愣了愣:“你昨晚失眠?”

我一愣,然後撒謊道:“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微微低頭,唇邊帶起一抹微笑,但是我覺得根本沒有什麼可高興的:“你別騙我,我暑假時做過布朗教授的助手,人們的精神狀況我基本可以認出來。”

天知道我此刻有多麼希望他沒有學過心理學。

知道瞞不過,我索性就承認了:“對啊,昨晚太激動,睡不著。”

他端詳著我,眼神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我稍微側過臉避開他的視線,裝作隨意道:“要出發了嗎?”

“那到不用著急。”他收回了視線,說:“先去大堂吃早餐再去黃山,今天我們起得很早,而且登山用不著多少時間。”

“好,”我點頭,“先退房卡吧。”

我們在大廳享受了廣式早點,非常甜膩,但正好合了名晨在巴黎養出來的口味。

去停車場時名晨讓我坐後座,“我已經熟悉了國內的交通規則了。”他說,“你昨晚沒睡,為了避免一場可怕的交通事故還是在後座補個覺比較好。”

我同意了。有了熱乎乎又甜膩膩的早餐作為基礎,幾乎車子剛剛駛上公路,一陣睡意就撲麵而來。

名晨在車停好後叫醒了我,然後開始和一批遊客一起登山。山邊的花開得很燦爛,看著景色完全感覺不到累。大約在下午的時候我們去看了天都峰,雲霞縹緲有如登臨仙境,在這樣的美景中,我暫時性地忘記了昨晚的心事。山中有專門的旅館供觀賞日出的有人休息,規格雖然比酒店小了點,但是景色卻很精致。因為我昨晚失眠,名晨來我房間給我布置了一下色調,說是有助於我更好地睡眠。其實他完全不必要這樣做,因為在經過了一天的登山運動後我已經非常累了,幾乎頭沾枕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