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給我的郵件中喬羽繪的生平表結束後,是一張網狀的人際關係分布圖,以喬羽繪為中心,右枝輻射向女方的親戚關係,左枝輻射向南方的親戚關係。其中喬羽繪本人的關係並不複雜,也沒有交往過密的友人,但是艾倫傑克遜那邊的分支就非常多,傑克遜家族也是珠寶世家中的佼佼者。親緣關係複雜自不必說,更何況傑克遜的母親還是埃徳溫那上一任家主的女兒,扯上的關係更是紛亂。
我看著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型的人際關係表有些頭疼,等到仔細理清楚之後猛然間發現了一個令我驚異的地方:照這份關係算起來,名晨和信 埃徳溫那還是表兄弟!
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我當初上網查找埃徳溫那家族的所有信息,上麵有寫到過埃徳溫那有一個旁支是傑克遜,但是我把這個細小的節點忽略了。
而且艾倫傑克遜,這個名字好熟悉,我一定在哪聽過。
【名清淵也太小看Edwina了,他以為這樣就可以一石二鳥嗎?】
那天晚上外公的話跳入我的腦海,他是指父親做了什麼會損害到埃徳溫那家族的利益?
到底怎麼回事。
當年的事情查到的越多,疑點也就越多。
我靠在床背,覺得有些脫力。昏黃的燈光讓我疲憊地閉上了眼。
為什麼偏偏讓我碰上了這樣的事?我天生倒黴嗎?
我心中混亂,煩躁地往後梳了梳劉海,再次看著這份郵件,卻越看越急躁。
他們是表兄弟,那麼他們兩個知道這件事嗎?如果知道,如果知道……
我發覺這個念頭我根本想不下去,依照現在所有的情況來看,喬羽繪在上海進行講座時意外身亡,在上海有這個能力和理由的也隻有母親。即使母親沒有親自去做,那也肯定脫不了關係。如果名晨知道這件事,那麼憑埃徳溫那的實力,就算因為是國內他們沒有辦法如此迅速地查出這些信息,可是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們一定可以查出來。
名晨說過他和埃徳溫那是大學同學,這麼多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查任何陳年往事,包括我現在所知道的。
李依在郵件最後又加了幾句她自己的話:〖蕊蕊你別想太多,這裏麵事情那麼複雜不一定是一個人參與的。對了,名晨知不知道這件事啊?我怎麼記得他和那個埃徳溫那的人是認識的呢?如果不認識最好!當然有可能是我記錯了啊哈哈……〗
我看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苦笑。連李依這個人以旁觀者的角度都能猜出大致,如果名晨他知道了一切,他和我現在所想的會是一樣的嗎?
他和埃徳溫那走得太近,我不得不懷疑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關鍵是,這個“一切”指代的範圍。
名晨他知道他的親生母親——喬羽繪是因為一場意外而死的嗎?他對於這場意外又知道多少?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世?他知道了有關這些的多少?他比我現在所掌握的資料還多嗎?他回國是為了什麼?他約我出來又是有什麼目的?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啊啊啊!我抱住頭,我覺得我要發瘋了!
手機的屏幕攸地暗了下去,在昏黃的床頭燈的照佛下靜靜地躺在我手邊。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鬆開雙手後背靠床,閉上了眼。
假設名晨知道一切,那麼他肯定會認為是母親從中搞鬼。
他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