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爾德素來性傲,見王之剛如此說道,也就想會會這位明軍勇將,於是將馬策動,提著大刀來到陣前向著對麵明軍高叫道:“本統領率天兵討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現你等殘兵,若是相抗,定遭滅頂,如若歸順,可留你等性命!如若不服,可出陣領教本統領的手段!”
明軍陣中的曾伺龍,方才雖是擊潰了王之剛,卻也折損了不少人馬,眼下見杜爾德叫戰,一看就知是滿洲大將,心想著若是能陣斬此人,定會使清軍膽寒,說不定還會將這路清軍擊退,想於此,那曾伺龍提槍就從陣中殺出,直取杜爾德。
兩馬相交,刀槍並舉,兩將一衝一撞,一來一往,一連鬥至有七八十回合還未見勝負,兩邊軍士也隨之鼓噪起來,一時都忘了正處於慘烈的廝殺戰場。
那杜爾德見久戰不下,不免有些心煩,但心中也有敬意,心想著此將若能歸順過來,大清也就又多了一位驍勇能戰的勇將。
正可謂一心不能二用,些許走神有時真能丟了性命。就在杜爾德稍一走神之際,曾伺龍的那杆槍已往杜爾德的喉尖過來,杜爾德仰身一躲,雖是沒有丟卻性命,頭上戴著的金盔卻是被挑飛了,頭皮上也滲出了鮮血,那金錢鼠尾的細長辮子也散落開來。
“好!”明軍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叫好聲,隨著喊聲,幾名滿旗的將領慌忙殺上前來力戰曾伺龍,拚命護住滿臉鮮血的杜爾德,兩邊的將士一見此番情景,也不待令下,同時向著中間殺來,隻殺得天昏地暗,屍橫遍野。
那曾伺龍的軍馬雖是英勇,無奈清軍越來越多,最後隻剩下八百多將士敗至皇望山上,那杜爾德的清軍隨之將山圍得如鐵桶一般。
那駐守嚴州的方國安聞得清軍渡江,初時還有些鎮定,還積極調動江上諸軍準備迎戰,但隨著警報迭至也就亂了方寸,於是趕快派人傳報下去,令大軍撤往紹興。自己也隨之吩咐幕僚和親兵,草草收拾,然後率著人馬準備出得大營。
方至大營門口,就見馬士英帶著其麾下總兵葉承恩、趙體元趕到,那馬士英見方國安準備離營,一把將其馬頭韁繩勒住說道:“馬某聞得國公傳令盡撤江上諸軍,此大謬也!昔日國公在那南都迎降、弘光帝蒙塵之時,猶自孤奮不已!幾次兵進杭州,世子士衍也戰歿於陣。現清軍雖是已渡錢塘,但我江上諸軍數達十餘萬,若奮力一戰,勝負尚未可知。如國公不戰而退,恐致軍心動搖,屆時兵敗如山倒,大局難為矣!國公即使不為著朝廷而想,難道也不思為世子士衍複仇?!”
雖見馬士英流淚泣告,但此時的方國安已是喪膽,哪裏還聽得進勸阻?隻將雙腿一夾,拖著馬士英便走,直到那馬士英倒地鬆手。
望著遠去的方國安等人馬,馬士英猶趴在地上痛哭不止,一旁的趙體元連忙上前攙起道:“閣部大人勿悲。眼下清軍將至,我等作何打算還請大人早做決斷。”
“現今軍心已散,回天已是無力,馬某隻有一死,報大明於地下矣!”說罷抽出佩劍就往那脖子上抹。
葉承恩倒是眼疾手快,見馬士英要自刎,連忙一把將劍奪下道:“末將倒有一法可解眼下之急。”
“葉將軍有何良策可快快說來!”趙體元聞得此話,急忙催促葉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