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熊喜走上前來,向牛鳳梧低頭拱手道:“還請牛將軍關照小的。”
“那個自然!哈哈哈,小兒可先來幾下!”
隻見那熊喜貓腰快步上前,將身一側,隻聽“啪啪啪”幾聲響過,那牛鳳梧前胸後背已連中幾拳,不過,牛鳳梧巋然未動。
“如何搞得似貓抓癢一般,真正癢殺我老牛,真不好玩!”
熊喜見牛鳳梧未動,又飛腳來踢,又聽“噗噗噗”幾聲,牛鳳梧身上又添了幾個腳印,但牛鳳梧仍絲毫未動。
“小的輸了。”那熊喜雙手抱拳,對著牛鳳梧說道。
“何來輸贏之說?牛老弟並未將你打倒,你不想學學牛將軍的手藝?”李成棟已在隱約之間感到了熊喜的了得功夫。
“為了請出楊三,老子隻好背負欺負小兒的惡名了!”說罷牛鳳梧飛起一腳,踢向了熊喜的左腿,那熊喜順著來腿身閃腿接,讓牛鳳梧感覺踢到了棉花之上,熊喜雖是飛出丈外,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好!”李成棟看到此番情形,不由得大喊了一聲。
牛鳳梧一時情急,不由得雙腳亂踢,但熊喜不是躲閃開來,就是輕輕地接住,十幾個回合過去,牛鳳梧已是大汗淋漓,腳法也不在方圓。
“牛將軍還是手腳並用吧,真是有煞風景!”李成棟將兩手一攤,對著牛鳳梧喊道,那口氣分明有些幸災樂禍。
那牛鳳梧羞慚得滿麵通紅,這時也顧不了許多,舉起雙拳動起了真格,一個蛟龍出水過去,被熊喜的槳打鯉魚接住,牛鳳梧使出餓虎撲羊,熊喜就來個兔子鑽洞,牛鳳梧不斷地追打,熊喜不停地閃避,兩人鬥得如走馬燈一般,隻把眾人都看得呆了。
在熊喜閃避之際,不料麵前橫著一把椅子,眼見得牛鳳梧的老拳將到,說時遲,那時快,熊喜一拳將椅子擊得粉碎散落到數丈之外,而後一個鷂子翻身以跨山壓海之勢飛腿朝著牛鳳梧的前胸踢來,隻聞“嘭”的一聲,就見牛鳳梧踉踉蹌蹌連退數丈,正在欲倒之時,那熊喜已飛身落至牛鳳梧身後,用右手將其脖頸抵住。
“好!”這回是眾人發出的叫好聲。
“小的僥幸,在此謝過牛將軍!”熊喜對著還在愕然的牛鳳梧一拱手,然後退到了一邊。
“老牛實是眼拙,其實在老子踢出第一腳後,就該曉得敗了,真是丟醜!”牛鳳梧搓手說道。此時的牛鳳梧酒已醒了大半,見楊季賢站在那裏笑得彎腰,不由得還有些氣惱,“你楊三真不地道,想著法子讓俺出醜。”見一旁的李成棟也在掩麵而笑,牛鳳梧嚷道,“大帥也好意思使那詭計,兄弟出醜也就能得心安?”
“大帥當然心安。”孟文全笑著走上前來,拍了拍牛鳳梧的肩膀,“牛將軍今晚也是贏家。”見牛鳳梧麵露詫異,孟文全接著說道,“從來就是福禍相倚,今日令牛將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也是一大功德。牛將軍以為孟某說得對否?”
“那是那是,今後老牛斷不會輕易讓不懷好意之人作弄取笑。”牛鳳梧隻得尷尬地笑著應聲。
“請各位兄弟入席,我等接著喝酒!”眾人聽得李成棟招呼,於是又回到了席上。
“楊老三,你小子如何得來如此有本事之人?本帥看那小將還是少年,是新來的吧?”李成棟對熊喜緣何入得楊季賢軍中很感興趣。
“稟大帥,去年末將隨大帥在河南之時,曾紮營在一個叫毛村的地方,一日晚間聞得隔壁老鄉家裏傳出哭泣之聲,小的率人過去查看,見一老者病臥床榻,奄奄待斃,兩個少年跪在床前哭泣,其狀可憐。末將想起當日老父亦是這般情景,一時心軟,呼人叫來軍中郎中並拿來米麵等物。那老者備生感激,臨死之時將兩個兒子托付於末將。小的原不知他們兩兄弟的手段,昨日與鄉兵戰於羅店,幸虧在末將戰那鄉兵頭目不下時出手相助,方知熊喜武藝高強。他弟兄二人均在兒時隨一少林和尚習武三年,熊喜聰慧,較之其兄悟性更高,這些都是小的昨夜問出來的。”楊季賢說罷,免不得連聲歎息。
“想不到賢弟還存有矜貧救厄之心,讓本帥有些敬佩!”李成棟聽罷熊家兄弟來曆,也不免隨著楊季賢蹉跎歎息了一番。
“其兄何在?”知道熊喜還有一兄在楊季賢手下,李成棟又向楊季賢問道。
“昨日末將派出八人突圍,聽說隻有一個姓熊的活出命來,若叫熊慶,那就是了。”
“喔,實在是巧了,此人就叫熊慶,本帥已將此人派在元胤手下,你不會將此人要回去吧?”
“末將豈敢!若是大帥喜愛,末將還想將熊喜也置於大帥身邊,也好讓他們兄弟之間有個照應。”想起昨日陣上的救命之恩,不想拆散他們兄弟倒是楊季賢的真意。
“賢弟還真是大度,本帥定會好生看待他兄弟二人,來,本帥敬賢弟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