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愛情蒲公英(1 / 3)

生如夏花

“我想生如夏花般絢爛,死如秋葉般靜謐。”

Apple笑了笑,回答了我很傻的問題。我曾為了三個問題思考了很久。生是什麼?死是什麼?愛情又是什麼?自以為很高深,琢磨了很久,終於還是沒有結果。

初戀,一個多麼美好的詞語。像一滴眼淚純潔讓人不忍心去觸及,總害怕從憂傷的眼角滑落。

朦朦朧朧的,懵懵懂懂的有點渴望,有點害怕。石街旁櫥窗裏的陳列品是每個孩子最初的夢想。我們是追逐的孩子,因為勇敢。

城牆角上清爽的秋風中如銀鈴般的笑聲,她抱著書本從他身邊走過。

他看著她,她看著藍天。

一個孩子不是因為孤獨了才看著藍天,而是因為看了藍天才覺得孤獨。

這天,他坐在教室裏發呆,耳畔又想起了那熟悉的笑聲,如萊茵河上悠揚的鋼琴曲沿著絲帶般的河道輕輕滑落。

他介紹了自己,她認識了他。

她叫他小調皮,抑揚頓挫的音調讓這三個字充滿蓬勃的生機和朝氣:他叫她Apple,就像他永遠喜歡簡單的東西。

冬季終於在這個偏遠鎮子的學校降臨。那一夜的白雪,那一夜皎黠的月光。此刻就像幾米漫畫裏的鏡頭。截取兩個畫麵,同時有兩個孩子在那年冬天看了一整夜的雪,一個是他,一個是她;一個輾轉反側,一個浮想聯翩。如此幽靜而安詳的夜晚,隻有大雪壓斷樹枝掉落的聲響,還能輕輕地感覺到大雪覆蓋在地上。沒有凜冽的寒風,隻有安靜的白雪和那可人的月光。天地的安靜讓人感覺宇宙在停頓還有那熟睡的一群孩子。

她想:要是我可以在這雪地裏像孩子一樣打滾,堆雪人,打雪仗。獨自如天使一樣飛舞在這漫天的白色世界裏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

他想:爸爸,媽媽第二天會去下地幹活嗎?他們的手該會像黃土地一樣皴裂,這樣寒冷的夜和刺骨的冰冷把他的思緒攪得一團混亂。

第二天,兩個人都起得很早。似乎早已忘記家帶給他的憂鬱和苦惱,他站在她前麵為她擋著飛來的雪球。這本是天真爛漫的季節,這本是一群天真爛漫的孩子。他們在著皚皚的白色世界裏肆無忌憚地釋放著自己的歡樂。他們的衣服都濕了,雪水,汗水編織了那個最快樂的清晨,或許這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卻永遠留在他們心裏。

看著他濕透的衣服,她憐惜地看著他,因為他知道一直是他傻傻地站在她前麵為她擋著外來的任何傷害。她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然後如一隻輕快的鳥兒,飛著跳著回到宿舍。他癡癡地怔在那裏,回憶臉蛋上那一小塊地方的溫暖。他閉上眼睛,陽光仿佛突然出現,把他一點點擁抱在溫暖的懷抱裏,他感覺雪水開始慢慢融化,一片柔和的暖風讓他張開雙臂擁抱,擁抱著遼闊大海上的日出,暖暖的潮汐覆蓋他的腳尖和腳掌,海鷗在那片紫紅融合的美麗天空裏自由地鳴叫、翱翔……

他為她寫很多,很多短小而溫馨的詩篇……

她為他疊很多,很多代表祝福的紙鶴……

校運會開始了,他們一清早就坐在陽光下看著痞子蔡的《雨衣》。清晨的陽光如他們這個年紀一樣充滿活力,透過濃密疏葉間的光柱照在清晨空曠的操場,她和他把書放在他們並攏的膝蓋上。這一切,讓這個空間在整個宇宙的霓虹裏的到放大,變得如此遼遠而清新。

她的長跑最後在他的領跑下一圈一圈努力著,萬人的操場仿佛不是看很多人在比賽,而是看兩條努力的魚兒在努力地遊動,努力地拍打著生命的翅膀。

在夕陽的黃昏中他們走在校園綠草茵茵的操場上,看著巨大的紅日緩緩沉落在江河和大山的那一邊……

日出柔和的霞光把他們的耳朵輕輕叫醒……

彷徨、困惑、憂傷……

兩顆細小的心靈在不斷靠近,也在不斷遠離。他寫的詩篇讓她的抽屜裏再也放不下任何東西,除了他那寫記錄點點滴滴關於他們的詩篇。她織的紙鶴快要把她的座位裏的空間填滿,那一片一片的思念和夜晚。

天階夜色涼如水,高考斷魂鴛鴦飛。

第二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覆蓋了一切可以覆蓋的東西。等過了這個冬天,他們就要麵臨人生的第一次抉擇。兩個孩子已懂得了怎麼去愛,怎麼相愛。

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又一年的冬天。

她說:我們分手吧,等大學我們再見。

他佇立在寒冷中,這句話讓他停止了一切思考。麵臨現實她感受到殘酷和冰冷。兩個孩子站在冬天那片白色的雪地裏抱在一起哭得像兩個失去自由的孩子,因為他們知道現在誰也離不開誰。可現實畢竟是現實。

同樣的冬天,他們都有了不一樣的感受。這天夜晚他們都輾轉反側,為了同一樣事情。

他爬起來,立在冰冷的寒風中。他帶上她的一千隻紙鶴,那是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會每天疊一個送給他。它們有七彩的顏色正如她們七彩的夢想。他翻過圍牆獨自一人到了江邊,他數著紙鶴把它們一個一個地放入水中,想著過去每一天的點點滴滴。順流而下的江水承載著他們的理想流向遠方。

很遠

很遠的地方

……

高考結束,他們在學校門口告別。他們看著對方的背影遠去,看著眼角至純的淚滴……

她說:“結果就等結果來決定吧”。

他說:“至少我曾深刻的愛過,謝謝你讓我懂得愛”。

……

寧是愛人不做妻

那天夜裏,大雨的聲音掩蓋了所有的聲響,雨下的讓人有些害怕。我隻是傷心的流淚,就算天塌地陷,此時的我也無動於衷。

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淚,不停的流啊,我隻知道我第一次愛的人離我而去,整整三年的愛戀,這一切都已經在分開的一瞬間成為了過去,從未體驗過的痛徹心扉,可能是傷心的緣故,便不再相信愛情。自己痛苦,周圍的朋友都跟著我苦。

電話響起,是曲迷,聽到我沙啞的聲音,他關切的問:“沒事吧?”“沒事。”我明白,我失戀的消息全世界認識我的人都已知道。他們沒有人想到我們會分手,其實我也沒想到。這段戀情一直被關注著,尤其是“心存不軌”的人。我聽到電話裏的雨聲,他說他來到了樓下,他全身濕透,我找了兩件前男友的衣服讓他換上,遞給他毛巾。他隻是看著我,任頭發上的水滴落,我顧不得遮掩紅腫的眼睛,也顧不得整理蓬亂的頭發,關於他看我的眼神,我也沒有半點的羞澀。四目相對,我沒有異樣的感覺,隻是心撕裂的痛,無法掩飾,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他輕輕的拭去我的淚水。“你女朋友呢?”我哭著問。“在我家。”他小聲的回答。“她在你家。你跑我這裏來做什麼?”我責怪的問著,“不放心。”他的一句不放心讓我一驚,無言以對,我不能點頭,我始終不甘心,因為我曾經是那麼深愛,對於現實的無能為力我不服氣。我不信,誰都不信。

在這樣的雨夜,他把他的朋友們叫出來陪我K歌、蹦迪、喝酒。任我隨著音樂瘋狂蹦跳,我閉著眼,流著淚,發泄著我鬱悶的情緒,我痛,我累,我心碎。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我知道有他在我是多麼安全。我清醒的時候看見他隻是安靜的坐著。也許是我醉了……早晨起來,找不到他的身影,我卻失落,失戀的痛苦讓我無法接受新的感情,可能是我愛無力。“醒了嗎?”曲迷打來電話,“恩。”“不哭了嗎?”他輕聲的問。“是。”接下來是沉默。我掛了電話,無心期待什麼似的。我在想他和他女朋友打架的情景,我深深的吸口氣。自己痛,為何拉著別人和我一起痛?

我們不再常常聯係,時間久了,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以前的活潑遠離了我,我不再喋喋不休,經曆了愛的洗禮,成熟了許多。

剛剛出差回來,接到了曲迷的電話,“我想見你。”他從不這麼直接,感覺發生了什麼,我走在街上,他放慢速度開車跟著我,他按喇叭我也不回頭。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待他,我寂寞的時候會想起他,無助的時候會想起他,或許我真的很想他,我沉思著,他突然站到了我的麵前,我想抱抱他,他神深情的看著我,突然緊緊的抱住了我,此刻我又不知所措。我推開他,他強拉著我上了車,“去哪裏?”我態度不好的問。他卻不讓我說話,車裏放著《白狐》,唱的我心疼,讓我想起了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我一直認為愛情大過天,或許是稚嫩的思想影響了我的感情世界。或許是我在不對的時間裏遇到了對的人。“想吃什麼?”“不吃行嗎?”“你說呢?”他拉著我走進一家飯店,自作主張的點了幾個菜,我吃,他就看著,我把筷子一扔,“你這麼看,誰能吃下去飯?”我氣急敗壞的說。他笑了笑。

坐在車上好久,他都不開車,隻是盯著我看,“你有完沒完?”我很生氣的說,“看看你怎麼了?”他輕聲的問我。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神,覺得很溫暖,他問我:“從我的眼睛裏你能看到什麼?”我沒有回答讓他開車,“怎麼?不敢承認?”我確實不敢承認,可能是愛情的傷還沒治愈好。“我下月結婚,你說我結不結?”他的話讓我覺得有些驚訝,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低下頭不回答,他輕輕捧著我的臉,問:“我結不結婚?”我能看見他眼睛裏的疼惜與愛憐。如果他不結婚我能嫁給他嗎?我沒有準備,可是他和別人結婚,我卻會很難過。他眼巴巴的看著我,我始終會為我的過去傷心,可能是我太笨,笨的走不出去,笨的忘不掉。也許時間多一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他沒有時間等我吧?等我好起來的時候,一切卻都不在了。不想情兩難。

曲迷的婚禮如期舉行,我沒有參加他的婚禮,我覺得悲傷。他的妻子是知道我的,也知道曲迷不愛她,可她還是會對我冷笑,像是在對我聲明——她才是他的妻。如果是這樣,我願是愛人。為了結婚而結婚,那樣的婚禮再風光,我都不稀罕。可現代社會有多少人有情才成眷屬?過去了這麼久,我終於平靜了下來,我不應該為第一次的失戀傷心的放棄所有愛我的人,其實我應該嫁給曲迷,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在我一直為愛尋找著我的對象,就這一輩子,如果把現實的一切夾雜在愛情裏,我無法承受。

曲迷一個月前打電話告訴我,他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他還說他已經習慣出差在外,想到他的妻子對我的冷笑。我在想:我寧是愛人不做這樣的妻。

一切,總會變好的。

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1

“雪睿,你就像個玻璃娃娃,我真的好怕好怕我會不小心把你傷得滿地晶瑩。”亦揚是在秋天對我說這句話的,亦揚用他那寬厚的手掌捧著我的下頜說:“雪睿,我真的愛你,但是我如果留下會注定給你傷害,雪睿,忘了我,好麼?”

那是個秋天的下午,在蕭颯的晚風到來的時候,亦揚這樣喃喃地對我述說,也是那個下午,晚風帶走了他的身影,留下我靜靜地獨自坐在老樹下,看著片片枯葉像一隻隻灰色的蝴蝶慢慢飛舞飄零,亦揚就是如此生動地一秒一秒消失在我的生活之中。

我是一個蝸居於城市糜爛中的女子,依靠編造一些不屬於我的故事換些稿費養活自己,每一天,我擁著自己的音樂和文字,不懈地編造著些甜蜜或者酷烈、綺麗或者平淡的故事。但是我知道這些故事都不屬於我,從亦揚離開的那一天起。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迷戀於這些無用的文字、假的故事,記得杜拉斯說,寫作是自殺、是沉淪,從深夜到淩晨、從生到死、從死到生。但是,還是有許多許多的時候,我會想起他。

想起他高傲的顴骨,想起他憂鬱的眼神。

我的胃又開始疼了,疼得在床上打滾,吃什麼藥都無濟於事。

2

時間一天一天複製著日子,我卻早已沒有了時間的觀念,三年了,生活沒有什麼改變,隻是心還是空空的。按下CD播放器,音樂,緩緩地,像一串串流光異彩的泡沫,輕觸著每根不堅強的神經,音符緩慢地跳躍著,呼喚著我的眼淚。

……可是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一個人過一天像過一年,海的那一邊烏雲整片,我很想為了你快樂一點,可是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再次回到這裏,靜默地注視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三年前,我和亦揚在這裏邂逅,亦揚在給我拿來第九杯啤酒的時候對我說:“為了一些傷心的事,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很不值得吧!”亦揚說話的時候眉頭微蹙著帶著淺淺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