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公孫縣丞,吾指派他製造蒸酒器具,他可能會遇到些麻煩,我派你們是為了替他掃清這些麻煩,遇到反抗一律殺無赦!懂嗎?”
“諾!”。
“公孫縣丞!我這血衛會替你掃清一切障礙!我不管你怎麼做,或者會流血多少,保證明天把這些抬來。懂嗎?”李寬詢問他時,血衛凶煞的眼神緊緊盯著他。起初他還有些猶豫,隨後堅定地點了點頭,眼神中也漏出殺機。縣丞在一縣之中最沒有地位,甚至小吏也敢欺辱他。李寬明白,所以給了這個縣丞一個機會。一個翻身的機會。今夜,晉原縣注定是流血的一夜。
玄甲衛以及府兵負責營地建設,藍田血衛負責巡邏以及維護治安。
第一批病人到來。
藍田醫衛將病人分成三部分。
病情較輕者,放在十三裏坡最外圍,這裏也最大。已經為他們準備了營帳、涼開水、正常食物。府兵們開始講述營地規則,無論男女隻能到製定地點處理個人問題,以及傾倒馬桶。盡管不符合唐代生活習性,但是這裏是哪裏?是軍營。已經有很多人挨鞭子抽打,李寬下的命令是無論男、女、老、幼,隻要反錯直接鞭策。死了直接扔進營地建立的煉人爐,立刻燒毀。不要怪李寬苛刻,亂世用重典。
律法無情、法律無私。此時此刻不能講人情,也不能講人性。李寬知道,瘧疾,體質強者,發現早者能夠治愈,但是那些體質不強,發現晚的已經沒有機會了。
病情最重那一批人,被李寬安放在十三裏坡最裏麵,四周有一百血衛執弓箭搭箭。如有脫逃者直接殺死。夏末四川極度炎熱,但是藍田血衛身穿厚衣,麵帶幕籬。手帶特製麻布手套。他們曾經是戍衛邊關地勇士,此刻卻變成收割同族的死神。但他們不得不執行李寬的命令。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相信李寬。
藍田醫衛依舊給最裏麵的營帳送藥、送粥,身體極強者,若是能轉好,便可以申請離開,住到中間的營帳,中間營帳才是治療的主要區域。
最下層在一天便有三分之一被治愈,或者說自愈了。但李寬沒有讓他們離開,男性是直接成為民夫,女性直接成為廚娘。小孩則特別安置在坡下營帳。
第一天深夜,最深的營帳死亡七十六人,挺過去十三人。從中間營帳轉移進入十五人。
第二天,又送來四百人。第二天夜裏,死亡一百三十七人。
第三天,送來八百人,第三天夜晚死亡二百一十人,被弓箭射死三十七人。
第四天,送來以前三百人,夜裏死亡三百七一人,被藍田血衛射死一百二十一人。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一個月,一共死亡三千七百人,被藍田血衛射殺一千一百二十七人。
一個月以後,最上層營地已經沒有人居住。中層營帳也沒有多少病人。上層是因為死光了,中層是被治愈了,下層早已經住滿了痊愈的普通百姓。
武士彠早已麻木,對死亡人數麻木了,也是對李寬的無人性麻木。
又過一周,疫情已經被控製。玄甲軍以及府兵沒有一個患上瘴氣,也就直接證明李寬所言。一開始李寬帶著立刻巡視營地,漸漸地李恪呆在自己營帳內。李寬已經放棄李恪了,也就是說李寬對李恪的考驗,李恪絕對不及格。心軟、無主見、沒有大局觀,這樣的人還是好好地成為一個悠閑的親王吧!李恪不知道他揣在懷中的《資本論》消失了……。
李寬路過武士彠的營帳。
“哇!好厲害!阿爺!一場瘴氣,才死不到一成人,而且有很多還是被射殺。燕王的方法果然是有效。要知道去年瘴氣還死了四成人呢?”一個天真無邪的女聲訴說著可怕的數字。
“哼!毫無人性,有什麼可誇耀!”武士彠嗬斥自己的女兒。
“可是,很有效!”女孩反駁。
“你懂什麼?看看那些活著百姓,眼神呆滯,一點希望都沒有!如同禽獸一般!”武士彠指著女兒說道。
“但是他們還活著!”女孩這一句話出口,武士彠無話可說,是呀!這些人還活著。其實武士彠也明白,他們已經控製了瘴氣,雖然不能杜絕瘴氣,但是瘴氣已經不那麼可怕了,但他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