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我沒有想要搞特殊。一個破自我介紹而已,小爺覺得沒有必要,沒有必要知道嗎?!”歐陽又麵向全班,“想認識我的直接來找我,不需要通過某些幼稚的手段來知道我叫什麼我是誰。”
他把酸奶喝的咕嚕咕嚕響,眼神看著沈文藝的時候不經意間沾染上了厭惡。
教室裏的溫度再次繼上一節降到最冰點。
作為班主任開學第一天總是要立下馬威的,隻是沈文藝沒想到對象竟然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歐陽,這個脾氣古怪的孩子讓她摸不著底,但也隻能模模糊糊的把情節往下延伸。
“歐陽同學,如果對我有意見請找時間私下給我建議,如果對我的課有意見,那麼對不起…也許你並不適合繼續呆在我這個班,請你……”
我敢保證下一句肯定是請你出去。
可是如果說歐陽性格驕縱完全不把老師放在眼裏是一種解釋,那麼我們還是可以換一種角度的: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被深深的打擊了自尊心,進而想要豎起全身的刺來防備外力保護自己。
我似乎可以理解。
是有什麼時候我也是麵無表情麻木不仁的看著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想要逃離,他們的眼神甚至是聲音於我而言都是一種惡毒的汁液,我害怕,惶恐,卻無能為力。於是,就學會了冷漠和刻薄。
不是我的故意,卻是真實的敵意。
左染染說我那時候才真的是個心理素質弱特別的異類,雖然自尊心特別強,但是卻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自尊心。
歐陽對沈文藝的冷言冷語確實真切的撥動身體裏好久不曾出現的一根線,喚醒某些曾經震撼自己的情緒。
我在一瞬間絲毫不猶豫的舉起手:“老師,我有話說。”
對於再次被打斷說話的沈文藝沒有表現出什麼,她抬抬手示意我說。
我在左染染疑惑和著急的目光中站起來:“我覺得…那個,像歐陽同學…這麼帥,”
被自己深深的惡心了一下後繼續說:“這麼可愛,不用介紹也無關緊要無傷大雅的,我想班上的同學一定會自覺被驅使的去想方設法的認識他並且了解他的。”
…這麼多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是要幹什麼?我給別人求個情就值得你們這麼不可思議嗎,我是好人啊,我有好人證的!要不我給你們看看。
“簡同學,你不用幫歐陽說話,也不用覺得他這麼不尊重老師是因為之前你告發他,他…”
歐陽惡毒的接過話:
“就是,用得著你裝模作樣麼?小爺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這麼有心機的女生,刮目相看啊。”
對於這種把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孩子我真是不知道該給他個什麼表情。
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的老師,我是覺得…奧,是這樣,我們快下課了,剛剛謝同學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如果繼續把時間停在一個人身上,我們今天上午估計連最基本的介紹認識都完成不了。請為大家考慮…”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橫。”歐陽同學放下手中酸奶,旁若無人的仰頭走上講台。
盤旋著冷氣的教室,從窗戶側麵橫切下來的陽光,黑板上方上一屆遺留下來的獎狀,所有的一切都在見證著讓人大跌眼鏡的歐陽這一刻是多麼的可愛和認真。
他說:“我叫歐陽,不是複姓歐陽,是單姓歐,陽光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