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封信最多可以讓自己完全相信得過的朋友看到,因為我不願意自己記的這些事情為外人所知,好像自己多虛榮與驕傲似的。
格利爾帕截
1826年10月5日於科博格
致佛暖利芝:
親愛的卡笛(Kathi),很高興收到了你的來信。
雖然書中沒有流露出太多不盡人意的地方,卻又不是十分令人滿意。如果大家沒有意識到對於生存中沒有經曆磨難是上天對你的恩賜的話,那麼,人的一生便不會得到多少安慰與舒適了。你說你不想住在梅蘭(Mailand),可我卻喜歡那裏。如果我們能夠平安地易地而居,那我們肯定會各有裨益了。至於我,聽一聽別人用意大利文講話,還有環境迫使我用外文與人接觸交談,這是我的一種享樂。搜尋語句的過程,簡直讓人心情舒暢,隻是在寫德文時,忽然沒了談話的興致。
我的生活比以前更加單調了,加上天氣又不好,不便外出散步,便覺得有些困乏,戲院也懶得去。要做事又會莫名地不高興,而且也缺乏做事的動能。
於是除了讀書外再無他事可做,視力卻又一天壞似一天,可是我沒有去理會眼睛的感覺,每晚讀書都讀到很晚,一直到睡意襲來才宣告結束。
隻有上帝知道啊!如果每個人想快樂便能夠獲得快樂該多好。可是我不像其他大多數人那樣快樂,因為總有一個聲音在時時提醒著我:我還沒有享受快樂,不過正在尋求快樂。
兩頁紙很快就寫完了,還僅僅是講了講我自己的事情,但是我相信,這些應該也是你最感興趣的東西。
沒有一點新聞。再會。
1830年12月19日於維也納
你是我唯一的女郎
——斐笛南·萊蒙德致唐妮·瓦格列
斐笛南·萊蒙德,著名通俗小說家、詩人和戲劇家,愛唐妮·瓦格列如同生命一般。
致唐妮·瓦格列:
親愛的善良的唐妮,當初我們曾經許諾過,你要先給我寫信的,因為你對愛情的忠實給了我很大的希望和安慰,這樣我的回答便會越發安逸些,對你也會越發溫柔些,就好像我正處在痛苦的悲慘中,當我擁抱了你,我所有的痛苦與悲慘便會在無形中被你化解了,那麼我必定會寫信向你傾訴。
唐妮,你是我唯一的女郎,隻有從你那裏我才會感受到真正的愛情,每當你離開我的懷抱時,我總會猛然覺得心裏一空,像是被人突然奪走了靈魂。
哎,大自然把一種可悲的力量給予了一個人,讓他得以感受到了這樣的情感,他是多麼的不幸……唐妮,千萬不要欺騙你的斐笛南,否則你所喪失掉的東西,也許永遠都不會再找著了。
對於最純潔的心靈而言,諂媚也是一種毒藥,隻不過它的毒性遲緩,會讓人慢慢中毒,慢慢接近死亡。也許我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我相信這麼久以來,你不再和從前一樣了,好像對於虛假的阿諛奉承沒有了絲毫的抵抗……如果我說錯了,請你原諒,因為在愛人的眼裏,他們都是習慣於透過放大鏡去看對方的一切的。
現在先拋開這一點不談,我必須告訴你,我覺得我近來有點不對勁,大概有十來天了吧,我經常失眠,經常睡到淩晨兩點就醒了,醒後就再也無法入眠。據醫生講,這起源於一種心病,他叫我推掉那些外出的郊遊,專門到他那裏去治病。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叫我這樣做,而且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醫好我的病。
還有,我告訴你這件事,並不是讓你為我擔心的,我相信你會明白這一點的。每當獨處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我們初次相遇時的天真爛漫,還有我如今的不幸,不知究竟該如何排遣內心的痛苦。我如此的悲傷,請你不要生氣,你要從我對你的愛中去發現我的痛苦。
祝好,思念你的斐笛南。
相扶相攜,共同見證愛情的幸福
——克萊斯特致威爾黑明·截格
克萊斯特(KleistHeinrichvon,1777年~1811年),德國劇作家、小說家。
1777年10月18日出生於奧得河畔法蘭克福一個舊貴族軍官家庭。
他的劇作,尤其是悲劇,融古希臘戲劇與威廉·莎士比亞戲劇於一體,獨樹一幟。從他的第一部悲劇《史羅芬施泰因一家》中,尚能看出威廉·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影響。另外,克萊斯特還是德國文學史上創作誌異小說的大師。他還是德國“逸事”文學體裁的創始人。
威爾黑明·截格,克萊斯特的未婚妻。
致威爾黑明·截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