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安冷笑了幾分,“並非。”他斜眸,銳利的眼睛戴著某種嗜血的光芒,“我就是想知道……當年在晉姝手底下死去的人,是怎麼活活下來的,聽說那個那個人死的時候,就是一把水果刀刺進了心髒,一刀致命。”
龔長義的眼睛猛的一縮,“你是怎麼知道的!”
“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非常簡單,把殺害王影父親的真凶說出來!”他一頓,再次到,“我爸能護你,我也能毀你。”
龔長義的情緒也轉變得非常快,不過瞬間又恢複如常,“池景安,你父親能護我,你卻毀不了我,懂麼?”
池景安低低一笑,從眸中迸射出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寒光,“你有我爸的把柄,我爸也護不了你長久。而且……你更要明白,葉炎的刀法比你可精準多了。”
龔長義眉頭一擰,“你提他做什麼。”
“他在找你,他的手段想必你還沒有領教過。你假死讓晉姝入獄三年,你躲了那麼多年……改頭換麵,改名換姓,葉炎遲早會找上你。”
龔長義再一次的縮了瞳孔,臉上的淡定斂了去,“池景安,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是知道麼?”
“姓王的的確不是王影動的手,但是……我也不會說出真話。我想隻要我一天不鬆口,葉炎又能拿我怎麼樣。為了王影的安全考慮,你又能拿我怎麼樣!”龔長義狠笑道。
池景安淡笑,笑卻不及眼底底,“我把晉嫣從他的手上換了下來,你不是想要她麼?我把她完好無損的給你。”
龔長義的眼底思緒流轉,好幾秒後才開口:“我要她幹什麼。”
“你用假死害了晉姝,躲了幾年後出來又製造一起車禍讓晉姝毀容,這些帳葉炎都算在了晉嫣的頭上。”池景安轉身,“我還忘了告訴你,晉嫣打過一個孩子。”
龔長義猛地一顫,“你說什麼?”
“現在搞清楚狀態了?我爸也護不了你,隻有我。你和晉嫣是死是活就看你的態度。”池景安說得輕描淡寫。
龔長義沒有回,畢竟也是在社會上闖蕩的人,心底思緒變化壓得很快。哪怕泰山壓頂,他也能找出一份鎮靜來。
關於指責王影殺害她父親一事,她絕口沒有提,卻是開口:“池景安,你這麼厲害這麼能查,又怎不知王影不是你爸的種!”
池景安全身一震,“你在說什麼?”
家裏又剩下王影一個人,還有兩條狗。
手機和電視一下都不想碰,就是吃……吃了睡。
躺在軟綿的床上,抱著被子上麵隱隱還是池景安的冷香。她紅唇彎彎,閉眼睡覺。
夜色深沉,漆黑如墨。父親毒癮發作,在地上抽搐,12歲的王影害怕又不知所措。江小菱說在旁邊,冷眼相看。父親要把她賣了,賣給一個早老頭子,她哭喊說不要,已經喪失理智的父親強行要把她送走。
江小菱把父親捆了,讓她走。
她衝出房間往出跑,漆黑的夜那個社區裏連個煙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她不敢回頭,在樓下隱隱還聽到樓上父親和江小菱的對罵,字眼很難聽。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可是不敢動,她不敢回去,怕被罵被打被強行做各種她這個年紀做不到的事情,更怕被賣。跑出胡同口,一輛車子開著刺眼的燈開過來,燈光晃眼,她沒辦法再走,捂住眼晴站著沒有動。裏麵的人下來,擋在她的麵前,高壯的給她擋去了後麵的強光,就像一麵城牆,有著無堅不摧的力量。
他帶她去了那個城堡,那一天她應該是很狼狽的。把那輛豪華的車子弄髒,又進了那個大宅子,感覺那裏每一個東西都比她金貴。
大廳裏站著一個少年,清輝綿長,他雙手插兜,不可一世。
“他叫池景安,以後就是你的哥哥了。”
情景一轉……孩童的哭泣聲,大聲的喊著媽媽,兩三個月大的孩子在撕聲吼叫著她的痛苦和不安。旁邊有人在說,你看她那麼小就會喊媽媽了,聞所未聞啊。
“這是有病吧,這孩子不能要。”
而她就像是被束縛在一個蠶絲殼裏,她的七筋八脈都在瘋狂的撕吼,她要出去,她要去抱那個孩子,她要抱她。她沒有病,她好好的!
可是無力,精疲力盡,掙脫不開這看似軟軟的殼。
窒息感越來越深……她就看著那孩子撕吼得全身發白,而她呆在那個殼裏已經肝腸寸斷。
“媽媽!”
孩子忽然衝她喊了一聲,神情悲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