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火車駛進車站,車廂裏陸陸續續有人下車,站台上也有人上車來,好不熱鬧。原本坐在楊榕身邊的一位老人家和一位青年也都下車了。也許是快接近終點站的緣故這一站上車的人並不多,因此楊榕難得可以一個人享受空閑的位置。三年來雖說已經坐過無數次火車了,可她依舊不習慣和陌生人離得那麼近。如今交通這麼發達按理說她的選擇也很多,但她卻獨獨選擇乘火車,因為她想認真看清路上的每一道風景,想記住她走的每一步,好讓她自己還能感到自己還活著。
手機提示鈴響起是魏準的發來的消息:
姐,過得還好嗎?外麵的世界肯定很美吧,不然也不能把你迷得都不回來看我這麼帥氣的弟弟。錢夠吧?有沒有想吃的什麼東西,你告訴我地址我寄給你?
三年來,什麼都變得,楊榕的長發換成了如今的短發,而她也跨入了三十大齡剩女的行列,眼角的皺紋再怎麼保養也是毫不留情的蹭蹭蹭往上爬,不變的隻有魏準的關心。他總是小心翼翼地用各種方法來打聽自己的所在地,哪怕這三年來楊榕一條短信都未回複他。
火車重新出發,楊榕戴上耳機繼續看那還剩半本的<。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把行李稍微挪一挪。”旁邊的動靜大了一點,打斷了楊榕的思緒,她也就索性合上了書本,抬頭看向窗外。火車正在穿越一條隧道,什麼風景也沒有。映在玻璃窗上的,是対座那個剛剛說話的男生的形象。火車駛出隧道,由於天色已有些晚了,外麵昏暗下來,車廂裏的燈亮了。這樣,窗玻璃就成了一麵鏡子。楊榕把臉貼近車窗,裝出一副帶著旅愁觀賞黃昏景色的模樣。
男生的頭發被剪得很短,讓人看著很舒心。由於這麵不真實的鏡子不能讓楊榕進一步觀察,於是楊榕就破天荒的大著膽子轉過臉去偷偷看著他。高領套頭淺灰毛衣,外套是格子長風衣,。下身穿著一件牛仔褲,中規中矩的,絕非時下流行的破洞款,白色運動鞋更楊榕的竟是同款。楊榕越來越大膽,就連被抓包時還能淡定地和對方打招呼。可對方顯然不想搭理她,隻是禮貌性地點點頭就繼續看自己的書了。
自從三年前發生了那些事情後,或者說是認識陳瑾後楊榕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她變得小心翼翼,盡量配合著他,到頭來卻都成了自己錯。這三年來,楊榕已經很少想到陳瑾了,對她來說已經結束的人再用來回憶純屬浪費時間,白費心情。可在某些時刻並非刻意,有關陳瑾的依舊會不自覺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就不如現在。畢竟有些記憶存在了就是存在的,再刻意去忘記除非腦子壞了,有時隻會適得其反。但好在三年來自己想起的他的次數越來越少,情緒也不再那麼波動。三年,他們在一起五年那麼兩年後她是否可以徹底放下?楊榕這麼問著自己,手不自覺地摸著手上的那串手鏈。
魏準,我想你了。
三年來的第一條短信,沒想到會是這麼矯情,不過想想楊榕又覺得心裏暖暖的三十一歲的老處女了竟然還有一個可以讓自己撒嬌的而且還不是一般帥的弟弟。
想我了就回來······爸媽,也很想你。姐,三年了,而且當初也不是你的錯,那是妹妹的命。
看著秒回的短消息,楊榕不免又失神了。而対座的周逸然眼底也隨之閃過一抹心疼。
A市魏準坐在沙發上。他本是不想那麼發的,可他知道即使過去了三年姐姐還是沒有放下,但他不想再配合她一起自欺欺人了,三年夠了,人生又有幾個三年?
"怎麼樣,榕榕還是不肯回來嗎?"楊娟正在剝橙子,語氣裏滿滿的無奈。白發不受控製的占領她頭頂的那片天地。
‘媽媽,你放心我想姐姐應該很快就會想通的,然後回來看你和爸爸。我們不是都知道姐姐很孝順的嗎?’雖說他們是由兩個破碎家庭重組的,可當他第一次見到媽媽和姐姐時他知道自己的顧慮都是多餘的。媽媽對自己就像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而姐姐更是什麼都讓著他,帶他玩耍,在他被人欺負時挺身而出,是她打開了自己自閉的世界,是她讓陽光打進了自己灰暗的世界。
“我知道她。如果她不那麼一根筋就好了。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真的不想連她也失去了。”楊娟說道這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好了媽媽,我一定會幫你把姐姐接回來的。”魏準抱著楊娟,發現她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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