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冷笑,聲音高昂的響起:“老公,吃飯了。”
電話那頭,安心聽到安然的聲音,整個人的精神幾乎崩潰。
“我以為你很忙,以為你隻是回家問安然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以為,你是在幫我,原來……你在忙著,陪你的愛人一起吃飯。喬先生,真的對不起了,我好像打來的不是時候。”
喬禦琛看向安然,並沒有對電話那頭的安心解釋什麼。
安心冷笑一聲:“禦琛,你真的以為,你跟安然有可能嗎?你是真的不知道她有多恨你,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你,隻是不想你受傷,因為我愛你,可現在看來,我的阻攔,對你來說都是多餘的。好吧,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跟她,是不是真的能天長地久。”
她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
她很憤怒,非常憤怒。
在這種時刻,喬禦琛竟然回去陪安然吃飯了……
喬禦琛望著安然,“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安然揚唇:“我覺得安心現在應該快要氣炸了,哇,心情實在是太好了,你知道我現在最期待的事情是什麼嗎?”
喬禦琛冷眼看向她。
她抿唇:“我希望,安展堂去坐牢,安心被氣死,路月孤苦無依,跳樓自盡。”
“惡毒,安然,你一定要把自己變成這樣的毒婦嗎?”
“我還沒有說完呢?我還希望,你一輩子孤苦無依,永遠得不到一顆真正愛你的心,因為你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愛。”
喬禦琛握拳,冷眼:“安然,你要報複,前提是,不要傷害你自己,你捫心自問,你為了折磨別人把自己變成這樣,你幸福嗎?”
他說完,轉身,上樓。
安然愣了一下,他……竟然沒有對她發泄怒火,沒有像從前一樣,掐著她的脖子,罵她惡毒。
她坐在餐桌前,終於抑製不了心裏的委屈,眼淚滴落到了餐桌上。
喬禦琛根本就什麼也不懂,他明明什麼都不懂。
安家對她做了那麼多壞事,可她隻不過是找到了安家的把柄公注於眾而已。
她做錯了什麼?
她捂著自己的心髒,她的確不幸福,一點也不幸福。
可是能夠讓她幸福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勇敢愛著她的那個男人,她也不敢要了。
她已經髒了,沒有權利再去擁有幸福了。
她的世界已經坍塌了,她的心……死了。
喬禦琛,他什麼都不懂。
十點,喬禦琛從樓上下來,看到她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電視裏在播放著,足以令人捧腹大笑的娛樂節目。
他繞到沙發前,看到她已經睡著了,眼睫毛上掛著霧氣。
他坐在茶幾上,盯著她看,一分鍾,兩分鍾……半個小時。
他閉目,他真的瘋了吧。
她做了這樣的事情,他為什麼沒有辦法跟她生氣。
為什麼沒有辦法用殘忍的手段懲罰她。
為什麼……還要覺得現在的她令人心疼?
他近乎認命的歎口氣,沒錯,就是瘋了。
他將她打橫抱起,安然忽然睜開眼,看向他。
她沒動,他也沒有作聲。
他將她抱回房間,放到床上。
他坐在床邊,安然翻身,背對他。
房間裏安靜的,讓人連呼吸都覺得沉重。
安然道:“喬禦琛,既然從一開始,你對我那麼殘忍,那現在,也就不要對我好了,我們是注定的仇人。我不想,終有一天,我甚至……都沒有勇氣恨你。”
喬禦琛心痛了一下,回頭看向她。
片刻後,他躺在她身後,伸手環住她。
安然不動,隻是閉上了眼睛,心裏一片荒涼。
這一晚上,她失眠了。
她聽到喬禦琛,在淩晨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後離開了。
她終究沒有留他。
隻是自嘲一笑,留下他又如何。
隻要喬禦琛想幫忙,即便不通過自己的手,也可以輕易的讓安展堂脫責……
嗬,她說什麼,都隻是多此一舉的廢話。
第二天,安然準時來到公司上班。
關於安家的事情,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早上出發前,她給葉知秋打過一通電話。
知秋說,因為偷稅醜聞,加上安展堂不做解釋,而是直接犯了心髒病入院的消息,讓安家的股票一夕之間受到了很大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