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悲壯遠征軍:打出讓世界歎服的中國軍威(2 / 3)

19日拂曉,僅有800人的113團向平牆河南岸的3000多日軍發起猛攻。據《新華日報》報道:“經二日之血戰,卒將仁安羌克複,並救出被多數日軍困圍之英軍,此役日軍死傷五百餘,我軍僅死傷百餘。”

戰鬥中,113團3營營長張琦犧牲。“父親接到命令,將張琦營長的遺體運回後方。途中,因天氣炎熱,遺體開始腐爛,父親就在路旁流著淚將張營長遺體火化了。”楊文博說。

仁安羌一戰,中、英、美三國轟動。在遠征軍的浴血掩護下,7000餘英軍和500多傳教士及隨軍記者得以生還,從平牆河大橋上安全撤出。戈叔亞說:“更重要的是,這一仗打出了中國人的民族大義。同古戰役中,英軍突然單方麵撤軍,將200師側翼暴露給日軍,直接導致了同古戰役失敗。而遠征軍不計前嫌,長途奔襲解救英軍,更彰顯出一種國際主義精神。”

攻克密支那

血戰80天肅清日寇

“據東南亞盟軍總部宣布,密支那已被我軍攻克,城內日軍沒有一個活的……”

—1944年8月5日《新華日報》二版《密支那攻克了》

2015年5月6日,筆者來到密支那尋訪戰爭的痕跡。當地華人、遠征軍老兵後裔鄧恭標告訴筆者,密支那原有三處遠征軍陣亡將士墓地,後因種種原因遭到破壞,現在這些遺跡全都不複存在了。

遠征軍的苦戰,未能挽回緬甸防禦局勢的頹敗。二戰文物收藏家段生馗介紹,1942年5月,遠征軍開始撤退。

“一直跟蹤追擊遠征軍的日本56師團突然消失。十多天後,卻出現在遠征軍後方‘死穴’臘戍。”段生馗說,遠征軍後退路線被切斷,無奈,部隊在杜聿明的帶領下,走上了一條“死亡之路”—數百公裏的叢林無人區野人山。

“正值雨季,山高林密,螞蟥蚊蚋成群,瘧疾流行,加上給養匱乏,部隊損失慘重。”段生馗說,8月初撤至印度和滇西時,10萬遠征軍僅剩4萬餘人。200師師長戴安瀾在突圍中犧牲。緬甸失守,日軍沿滇緬公路打入雲南滇西。中國失去了最後的陸上交通線,不得不重新開辟了代價昂貴而艱險的“駝峰航線”。

戈叔亞介紹,進入印度的遠征軍改編為“中國駐印軍”,1943年10月,發起緬北大反攻,先後攻克新平洋、於邦、孟關,突破胡康河穀、孟拱河穀,於1944年5月,兵臨緬北重鎮密支那城下。

“密支那戰役本是成功的奇襲空降戰,最後卻演變成慘烈的陣地戰。”段生馗說,美國指揮官的失誤貽誤了戰機,使得日軍增援部隊趕到。

在密支那第二小學附近的一處高埂上,當地居民翁乃告訴筆者,這裏就是雙方爭取的陣地,“日軍占據高地往下打,遠征軍自南朝北往上攻,到處是屍體。”

整整80天,中國駐印軍以傷亡6600多人的慘重代價,艱難收複密支那,日軍主力被殲滅。《新華日報》報道記述:“進攻密支那城南部和北部的我軍會師後,城內日軍全部被肅清。”

與此同時,駐守滇西的第二批中國遠征軍也發起了大反攻,強渡怒江,沿滇緬公路一路血戰,收複騰衝、龍陵、畹町等地,於1945年1月27日,與攻克八莫、南坎的中國駐印軍會師於芒友。至此,中印公路完全打通。隨後,駐印軍繼續揮師南下,於3月30日與英軍會師於喬梅。日軍全線退出緬甸。中國遠征軍使命全部完成。

戈叔亞表示,中國遠征軍異國征戰3年多,傷亡10餘萬,“其最大意義,是粉碎了日本‘大東亞共榮圈’戰略,阻擊了日軍的西進,為世界反法西斯的全麵勝利做出了貢獻。中國遠征軍用鮮血和生命,為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曆史書寫了悲壯而輝煌的一頁。”

戴澄東追憶父親戴安瀾將軍—

犧牲前,他深情地望著祖國的方向

戴安瀾將軍之子戴澄東現居南京,曾任江蘇省水利廳副廳長、江蘇省委統戰部副部長等職。1942年,戴安瀾在緬甸戰場犧牲時,戴澄東才1歲多。雖然沒有見過父親,但多年來,他一直在研究父親、研究中國遠征軍抗戰的曆史。

戴澄東告訴記者,戴安瀾率領的第5軍200師,是中國第一支摩托化部隊。1942年3月,200師作為中國遠征軍先頭部隊,率先入緬作戰。蔣介石親自趕到緬甸臘戍,為遠征軍壯行。

蔣介石單獨召見了戴安瀾,詢問第200師能否在同古堅守一兩周。戴安瀾當即表態:雖戰至一兵一卒,也要死守同古。

3月19日,同古大戰打響。“父親已做好殉國的準備,他寫了兩封遺書,一封給母親,一封給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