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說,他下午還要去相親,現在打架會破壞造型!”
噗!
一口老血差點沒從葉知秋嘴裏噴出來。
他氣極了,可是晏靜瀾一聽到‘相親’二字,跟炸了毛的貓似的,小爪子就亮起來了。
“偽君子!”
她當年也是這麼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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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又聽見晏靜瀾熟悉的聲音,葉知秋不怒,反而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懷念。
現在,父親西去。
二弟外調去法國做外交大使。
整個京城葉家,他一手遮天,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
晏靜瀾,他勢在必得!
“靜瀾!我勸你不要做傻事!你跟夏寒棲兩個人要是走了絕路。
家裏的老老小小,可沒人照應。
你父母身體不好,你要他們承受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麼?
還有你的女兒,夏雪宜!
她的苦頭,還在後頭!”
一句句,說得晏靜瀾,心驚肉跳。
這個男人,他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當初,可是他見死不救,讓她徹底跟他斷絕往來。
可是現在,他還可以義正言辭地來指責她跟寒棲。
他到底哪裏來的勇氣?
“葉知秋,你想做什麼?”
她睨著他,唇角溢出嘲諷的笑。
葉知秋隻作沒看見,繼續兀自說下去:“很簡單,你跟我回京城去。
我和你同時辦理離婚手續,再接著,我們兩個領證。
我可以把夏寒棲調去四川或者湖北一帶。
怎麼都比察察哈爾那裏要好。”
“至於你女兒,我說的很明確了,我會將她送去港城。
她的心,根本就不在阿崢身上。
靜瀾,她比你還會玩弄人!”
說這話,他頗有些生氣。
二十多年,他還是無法忘懷被她玩弄的那種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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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跟夏寒棲就那麼氣煞旁人的在一起了。
他埋頭軍務,人不見為淨,可是心裏到底是不服氣。
就這麼過了半年,他還得咽不下一口氣。
有一天,晏靜瀾忽然出現在他窗前,歲月靜好的模樣,讓他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最初。
他們剛剛在一起的那段兒。
她也是靜靜地立在他窗前,像一幅仕女圖。
“靜瀾。”
他輕聲喊,以為是一場幻覺。
可是晏靜瀾娉婷邁來,眉眼滿是溫柔,“知秋,我要走了。”
葉知秋猶疑,“去哪裏?”
“回紹興去,再也不回來了。”
晏靜瀾說完,低垂著眉眼,轉身離開。
葉知秋再也按捺不住,瘋了似的奔出去。
抱住她:“不要走!不要走!別離開我!”
晏靜瀾拂開他的手,轉過來,輕聲細語地哀求:“你可不可以送送我?我不會再回來了!
最後一次,你送送我好不好?”
這時候,太多的疑問也不想再去思索。
夏寒棲呐?
問這個,他嫌煞風景。
那種人,沒準兒膩味了,就把她甩下了。
隻有他,對她才是真心的!
他送她去機場,臨行前,被她親了一下臉頰,心就像被貓子抓了似的,臉爆紅,鬼使神差地就跟她上飛機了。
“幫我補票!”
他跟警務員說完,失魂落魄地跟她走。
一路跟她去紹興,卻見晏家宅院裏門前,兩排低調黑色桑塔納停放,為首的,是一輛銀色邁巴赫。
她下意識地攥緊他的衣角,他摟住她,大步流星地往裏麵走。
第一次見港城大名鼎鼎的“溫肅北”,竟是在紹興。
他奉父母遺命,來求娶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一頭黑發梳得平整,玄黑西裝筆挺,側臉看上去,霸氣又意氣風發,多了那個年代不該有的華貴張揚。
隻是抬眼一看,他心知,這人不是大陸人!
隻是沒料想,在見他牽著晏靜瀾走進來時,他伸出手,微微含笑:“你好!溫——肅——北!”
三個字平地驚起一聲雷。
他跟隨父親多年,哪裏不知道溫肅北何許人也。
彼時國際金融中心——港城,黑白通吃的首領!
他那間公司,根本就是洗黑錢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