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像受驚的小雀飛進來,她跑到病床前,就這麼當著他的麵,抱住夏寒棲。
夏寒棲忽然被抱住,先是一僵,然後又驚又喜地轉過來,環抱住她。
到底是哪個軍醫給他治得,這麼快石膏板就卸掉了!
當初就應該叫人做手腳,廢了他手!
葉知秋眉目陰鷙,盯著夏寒棲環抱住晏靜瀾的雙手。
可是他絲毫不怵,旁若無人地摟著她。
晏靜瀾回過頭來,警惕地盯著他:“你剛剛想做什麼?”
葉知秋冰冷的唇鋒延伸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晏靜瀾捏住夏寒棲的衣角,死死一攥,鼓足勇氣繼續說:“你撒謊!我剛剛分明看見你的手拂過手槍,劃到了軍刀上麵。
你想對寒棲不利!”
男人的自尊心在這一刻被傷到了極致。
葉知秋強忍住怒意,勉強維持好風度,“我思考問題的時候,習慣摸軍刀。”
“不,你以前沒有這個習慣。”
晏靜瀾偏偏不放過他。
這太可怕了。
他居然起了殺心。
夏寒棲適時地插進來,阻止晏靜瀾繼續揪住不放。
他這時候同情葉知秋起來,起殺心不要緊,古往今來,為女人決鬥掛了的事情多了去了。
可是被戴了綠帽子,戳了胎,還被當麵指責的,除了葉知秋,也沒別人了。
“靜瀾,我也有這個習慣。
隻不過,在女孩子麵前,一般不喜歡表露,怕嚇到人。”
晏靜瀾沒那麼傻,她很機靈,一聽他的腔調,瞬時就安靜下來了。
委屈地低頭,那粉嫩的耳垂就這麼鮮豔欲滴地引誘著夏寒棲和葉知秋的視線。
她不知道,她頷首的時候,有多麼美。
最是那不經意的低頭,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夏寒棲看得心猿意馬,連連幹咳:“咳咳。”
揮手示意葉知秋出去,不要妨礙他一親芳澤。
可是葉知秋差點就真的要拔槍把他們一男一女全部射殺。
深吸一口氣才冷冷地說:“這裏是部隊軍醫院,注意影響,避嫌。”
晏靜瀾不好意思地垂著腦袋,手指絞來絞去。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夏寒棲,剛剛看他有危險,就跑進來了。
早知道,就不這麼莽撞了。
她心如鹿撞,惴惴不安。
葉知秋額頭上青筋暴起,欲伸手將她拉扯出去,說個清楚明白。
可剛一伸手,夏寒棲摟著她的腰肢,靈敏地下床,下一秒,人類曆史上最無恥的一幕發生了。
他三下五除二把繃帶拆了個幹淨,嘴裏還嘀咕:“特麼的!為了等這一天,老子在這裏坐牢似的躺了三個月。
靜瀾,給我把後背上麵的繃帶給解了。”
晏靜瀾紅撲撲的小臉蛋揪在一起,皺眉:“寒棲,要聽醫生的話的。”
夏寒棲回過頭來,對她齜牙一笑:“軍醫一個月前就催我出院三次了,不過你對我太好,我舍不得走,死乞白賴的求了他,又在這裏住了一個月。
你瞧瞧我,陪他喝酒,腮幫子都喝腫了!
那個老楊頭,真不是省油的燈!”
楊叔叔!葉知秋嘴角又是一抽抽。
父親的戰友,居然也跟他這麼和稀泥。
“寒棲——”
晏靜瀾的聲音裏帶了嗔怪之意,可是卻沒有生氣。
夏寒棲就是喜歡她這麼一點,不似尋常女孩子那麼矯情,可是偏偏又溫柔嬌滴滴的。
這要是換了大院裏那些個姑娘,一定說,你怎麼可以騙我,我不理你了,討厭!
靠!
勞資躺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你麼?你倒是說一句‘討厭’試試。
就是天仙下凡,夏寒棲瞬間也變臉。
他不是沒有脾氣,隻是心性通透,看得更分明。
等著他死乞白賴追的女孩子,即便追到了,也一輩子感覺不到愛。
他追得,是一個跟他心意相通的伴侶。
不是一尊活菩薩!
可是葉知秋是個****,他根本不懂晏靜瀾的可貴之處,隻是憑著本能被她吸引,然後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你們夠了!”
葉知秋終於風度全失,怒吼出聲。
晏靜瀾被這樣紅了眼的他嚇了一跳。
夏寒棲轉而抱住她,還低聲哄她:“不怕不怕,不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