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人微微伸出的手快要觸及她的麵龐時,她迅速回過神來,一把打開,橫眉冷對:“葉知秋!你自重!”
“嗬!”
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男人深沉冷冽的麵龐閃過一絲冷笑。
燙得平整的中山裝在他身上,襯出跨世紀的滄桑韻味,更是沉香。
“我這輩子就是輸在這兩個字上!”
他怒氣上揚,逼近一步。
當初,若不是太自重,處處尊重她,怎麼會讓夏寒棲那種霸道無恥的男人得逞!
晏靜瀾退後一步,心頭微顫,預感到事情在往不好的事情發展,可是……
“都過去幾十年了,還提這些做什麼?
你看看你,腦袋上都有白發了。”
她盡量把語氣放熱絡,希望他能顧及當年的情誼,不要做出偏激的事情來。
可是誰知,葉知秋聽到這話,激動難耐,竟上前一步,直接了當地抱住她:“靜瀾!我們錯過了半輩子!隻是因為一次誤會就錯過了半輩子!
我決不允許自己再錯過你下半生!
絕不!”
晏靜瀾被他冒失的舉動驚到,一時忘記推拒,等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裏,兩個早已經中年的人,此刻竟好似年輕男女。
她羞得麵紅耳赤,咬唇,狠狠地跺了他一腳,將他推開:“走開!無恥!”
葉知秋絲毫不羞愧,反而再度欺近,幾十年曆練下的老成此刻徐徐展開,他要慢慢地,一步一步,逼迫這個他魂牽夢縈幾十年的女人屈服。
“你不願意?”
他淡淡噙著一絲笑,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輕煙薄霧嫋嫋氤氳,嗆得女人皺眉。
“不喜歡煙味?
夏寒棲不是二十幾就開始抽了麼?”
晏靜瀾不動聲色地頷首:“他,已經克製很多了。”
聞言,葉知秋臉色微沉,旋即掐滅煙頭,用腳碾碎。
“他就是會花功夫哄女人!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晏靜瀾這時,已經走進廳裏麵去端茶,等端過來,聽葉知秋交疊了雙腿,坐在石凳上,怨氣頗深地說這句話,不禁勾唇:“這就夠了!我又不要他當百科全書,會那麼多幹什麼。”
葉知秋抬起一隻眼,晏靜瀾那幅幸福甜蜜的小模樣就落入他眼底,心頭仿佛狠狠地紮進一根刺,抽疼。
惡毒的話,這一刻,全出口:“這就夠了?一個連自己妻子女兒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你說他這就夠了?
靜瀾,你是不是太容易滿足了?”
他端起她遞過的茶,手指不著痕跡地在她手心劃過,癢癢的,頗有暗示意味。
惹得晏靜瀾心頭一顫,差點茶杯都沒端穩。
這人!
真是年紀越大,越不正經。
當年分明是個斯文溫雅的人!
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隻知道,當年他憑借一己之力把我從港救出來,讓我逃離了一座火坑!”
晏靜瀾放下裙擺,端莊矜持地坐下來。
對麵,葉知秋把玩著青花瓷杯,唇角冰冷的弧度加深:“又是當年?你還真是念舊,知不知道現在年輕人圈裏流行一句話,叫‘活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