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念的,還是得念,不然要記憶幹什麼?”
晏靜瀾不置可否。
葉知秋點頭,“是!該念的就得念,不然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也不會,抱住她……
“知秋,我爸媽就快回來了,我也不留你吃飯了,以後回京城再找個時間聚一聚,聊聊家常吧。”
說完,她起身送客,葉知秋曖昧地“唉——”了一聲,忽然繃出一個笑:“我要是沒記錯,伯父伯母應該三個小時後才回來。
我要是現在想做什麼,抓緊時間都可以來三回了!”
“你夠了!”
一杯水潑上去,晏靜瀾臉上染上薄怒紅暈。
他居然一再這麼言語輕薄她。
葉知秋卻不怒,修長帶繭的手掌拂過臉龐,淡淡的回憶隨著小城的風在耳邊微拂:“知秋,你熱不熱?你都出汗了,我來給擦。
你知道麼?那個夏寒棲可討厭了!賤嘴,天天損我!”
眼角的濕潤,不知是茶水,還是什麼水。
“晏靜瀾!”
他加重聲線,眼前站得筆直的女人身子不可察的微顫。
瞧,她怕了。
饒是她再有骨氣,也有怕的時候。
因為,他是葉知秋!
一葉知秋落京城的葉知秋!
如今的如今,她所在乎的一切,全在他掌握之中。
他要,她沒有資本拒絕!
“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夏寒棲和夏雪宜,你從中選一個!”
他說得絕情。
她聽得心慌:
“你什麼意思!”
關她的阿雪什麼事?
男人嘴角殘忍的勾起,敘說著那些涼薄的話:“我說得很明白,邊遠地區,很容易出意外的,誰知道,那個窩囊廢會發生什麼事!
至於你們的女兒,嗬嗬,很有意思。
她做了一件阿崢永遠無法原諒的錯事!
隻不過現在,阿崢還不知道罷了,一旦知道,恐怕,她這一生都會在不幸中度過,比死了更痛苦!”
那個大膽的女孩子!
她很像靜瀾,可是她比靜瀾還要大膽妄為。
阿崢,到底不是他,沒有他溫存內斂的脾性,要是知道了真相,恐怕要掀翻京城了。
說起來,很是遺憾,夏寒棲收養的兒子,竟是最像他,性情舉止做派如出一轍,他甚至都要懷疑他們有無血親。
可惜,不會!
這輩子,他除了娶得女人,沒碰過任何人。
女人,就像毒,沾染上一個,一輩子就毀了。
要是濫情,人生不會走得太長
“你到底想做什麼?”
晏靜瀾聲線顫抖,像雨中一枝梨花,她長發如瀑,眉眼姣好,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七八,哪裏像是二十多歲孩子的媽媽。
葉知秋凝著她,忽然歎氣,夏寒棲從前將她保護得不錯,這點,真是不得不承認。
他的妻子,不知是她自己的脾性修養不夠,還是在家族和外麵的波浪裏懷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久了,早就和他一樣,日漸老去。
“靜瀾~”
他懷念的口吻,有些感傷。
可是晏靜瀾此刻除了驚慌,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葉知秋緩緩地說:“他已經輸了,他自己輸在了他親手培養的兒子手上,兩個後生,將他鬥得支離破碎,這是多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