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熊熊燃燒,連帶著我都要被化為灰燼。
下一秒,浴巾嘩地縛住了我整個人,甚至纏繞了幾圈,把我的胳膊跟身體緊緊捆在一起,整個人像一個粽子。
“你幹什麼?”
我軟軟地問,連聲音都沙啞了兩分。
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眼底火花四濺:“還是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小孩子家家的把戲,拿出來隻不過是笑話!”
我挑眉:“小把戲你這麼較真幹什麼?我腿剛好一點,你這麼捆著我,我血脈流暢不通,又會癱瘓的。”
聞言,他語塞。
想了想,還是伸手揭開了。
隻是別過眼去不再看我。
我剛一解放,隨即又滑不溜秋地鑽進他懷裏,小手摸著他的胸肌,輕輕地拂來拂去:“你放我回家吧?”
他斷然拒絕:“不可能!”
我嘟嘴:“你囚禁我做什麼,我又沒得罪你。”
他不自然的神色忽閃:“你是我第一次打敗他的獎勵!我要留著你,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我聞言,伸出爪子在他胸前狠狠地撓了一下。
他吃痛,皺眉低下頭看我,隻是一看見我的模樣,又嗖地把頭轉過去。
見狀,我勾唇,樹袋熊一樣的扒著他:“那你這麼怕看我幹什麼?你都二十二了,一把年紀,不難受麼?”
他拂開我的手,再度將我推開:“你自重!別讓我看不起你!”
發絲傾瀉下來,我側臉悲哀得難以言喻。
一條浴巾被我狠狠地丟在他臉上,他深深閉上眼,然後邁步,離開。
他很生氣。
我騙了他。
其實,我的腿,從清明節那一次,就開始好轉。
隻不過,因為他答應要來看我。
所以,我一直裝作沒有好轉的樣子。
我真傻。
連自殺都沒有用。
其他什麼的,還真是小孩子家家的把戲。
我眼角劃過一滴淚,“原來,你隻是可憐我?”
可憐我——
**
九月初,他離開港城前,又來看我一次。
這次,他先跟我的主治醫師交談完才進來。
進來的時候,眉眼輕舒,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單腳支撐著自己,立在窗前壓腿,他站在我身後,落拓的眉眼倒映在落地窗上,隱隱綽綽。
“恢複的不錯。”
他說。
我背對著他,淡淡地:“醫生說,我再也不能跳舞了。”
“任性會付出代價的,吃一塹長一智。”
他語調平靜的可怕。
我忿忿地轉過來:“你是在說我當初就不該不聽你的話麼?”
我應該任憑他安排,去法國好好呆著,後麵什麼事都沒有,反正,我也沒有改變什麼。
“我隻是說說,隨你怎麼想。”
他唇角微微翹起,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狐疑:“你到底在笑什麼?”
他抿唇,搖頭:“沒什麼。”
我順手抄起鏡子看自己,什麼都沒有,挺好,就是躺在床上太久,臉上肉多了一圈。
“你笑我胖!”
我怒瞪著他。
他搖頭,無辜:“沒有,不胖。”
“不胖,那你抱我!”
我無理取鬧,他忽然伸手,真的將我抱起來。
我掙紮了幾下,又掙脫開,“走開,別抱我。”
他凝眉:“你——”
“你真善變。”
鬱悶地說完,他伸手將一塊玉環掛在我脖子上,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這玩意兒,也在他手裏。
“你——”
他又頓了頓。
我挑眉:“你什麼你,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想不想結婚?”
他忽然問。
我一愣:“結婚?”
“嗯。”
他淡淡回應。
我揉了揉頭發:“我老爸什麼時候進監獄?”
他欲摸我臉的手一滯。
半晌,終是垂下,歎氣,又離開了。
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抱住他的腰身,吸了下鼻子,低聲說:“隻要你罷手,我們隨時領證,甚至——”
我頓了頓,咽了口唾沫:“我願意一輩子在這裏,等你心情好的時候來看看我,隻要看看我就好。”
我願意充當所有荒謬的角色,譬如“情人。”
他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一言不發,決絕地走出了房間。
港城,八月寂靜——
星光碎裂在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