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被遺忘的存在
白月先在電話那頭抱怨“連續工作超過20小時隻吃了3頓飯”，不等靜夜吐槽她飯量的問題，又突然換上冷冷的嚴肅語調告訴靜夜：“我們的委托人失蹤了。”
靜夜顧不上計較糾正“我們”的措辭，把手機握的更緊，衝電話那頭驚呼起來：“你說昨晚到急診室求救的姚先生？”
“他到警察局協助調查後，似乎打算聯係我。可惜我趕到的時候，為時已晚。”白月沒有刻意拉長尾音，看來事態出乎她意料的糟糕。
“我們還是報警吧？就算我陪你潛入‘斷指村’，就算我哭天搶地流淚三天三夜攢一桶眼淚去做驅邪和淨化，也解決不了連續傷人案和失蹤事件吧？”
靜夜原以為白月會對他提出的正常處理方式進行反駁，沒想到她竟笑著附和道：“是啊，‘斷指村’的事情，不一定是驅邪和淨化就能處理好。你說呢，姚軍？”
姚軍？
靜夜回頭望去，趁自己講電話的時候，姚軍已經揣著包要離開更衣室，隻是被用肩膀和臉頰夾著手機的白月展開的雙臂攔住。
雖然有很多問題要向白月確認，例如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為什麼這時候突然出現在便利店；為什麼知道姚軍的事。但眼下，靜夜更想聽姚軍的說法，便隻朝滿臉得意的白月翻了下白眼，默不作聲地盯著姚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也不認識你！靜，靜夜哥，麻煩你跟店長說，我不舒服。”姚軍明顯慌了神，說話的聲音不停顫抖。
白月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不過總算沒白吃那麼多食物，雙手拽住拔腿要跑的姚軍，一口氣將他摔在地上。
“你還沒告訴我，我的委托人——姚天賜——被你們拐到哪去了，趕著回去‘斷指村’參加活人祭嗎？”蹲下身去，一把揪住姚軍衣領的白月嘴角泛開的分明是冷笑。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不，我也是受害者！他們逼我出來尋找從‘斷指村’遷移出來的同鄉，將他們的後代完整的尾指帶回去當祭品……”姚軍坦白地告訴靜夜他們，幾天前從“斷指村”來到城裏之後，他就按照名單埋伏和襲擊了13人。
“原來你就是‘噬指魔’！哦……所以才說那種要用‘13名活人作祭品’的誤導人的話。其實‘斷指村’的祭品不是13名活人，而是13根村民的尾指？”想起之前姚軍告訴自己，他從村裏逃出來的原因，靜夜頓時恍然大悟。
被靜夜揭穿之前的謊話，姚軍老實地點了點頭，白月卻否定道“你們都錯了”。
“姚軍，你果然也是受害者呢……什麼都不知道啊……‘斷指村’的真正祭品，不是你襲擊他們後用齒輪型利器割下的尾指，而是其中某個人的性命。”白月故意裝出一臉同情姚軍的表情。
姚軍不相信村裏的人會欺騙他，邊搖頭邊嘟噥：“怎麼會這樣？他們明明說，隻要13根有血有肉的右手尾指，就能夠毀掉‘約定的詛咒’啊！”
“那個村子的人也錯了，這種做法，隻會增加她的怨恨……”白月輕聲呢喃的話，靜夜還沒來得及問清，隻聽她要求姚軍“馬上帶我們去‘斷指村’”。不確定白月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為什麼知道他就是“噬指魔”的姚軍，隻好答應帶他們進村。
隱藏於山林中的“斷指村”，事實上離城市並不是很遠，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車程就能到達。
“那個村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會招惹‘斷指’之禍，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還有，你是怎麼確定姚軍就是連續斷指案的犯人？根據之前被襲擊的人提供的信息，犯人應該是‘筋肉怪人’吧？”出租車朝著村子飛馳而去的路上，靜夜終於有時間細問白月。
白月又是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故意吊起靜夜的胃口，習慣性的拉長尾音道：“小靜夜真是好奇心旺盛的問題兒童啊……”
成功激怒靜夜後，白月聰明地拿坐在他們中間的姚軍當擋箭牌道：“今上午我沒接你電話，那是忙著四處調查。根據最近被咬斷尾指的人的家屬所提供的線索，很容易確認是近幾日才離開‘斷指村’的姚軍所為。到便利店去，是因為我們的委托人出事，正好碰上姚軍罷了——右手沒有尾指的清秀男青年——並不是滿大街都是。”
“你這繞了半天，還沒說清楚‘斷指村’到底怎麼回事。”靜夜莫名覺得火大，尤其是白月將傷害了13名同鄉的姚軍描述成“清秀男青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