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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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指村

靜夜將昏迷的男人攙扶到床上,望一眼急診室門口,不見小護士的身影,隻好咬咬牙,開始幫男人處理傷口。

局部麻醉結束後,仔細清洗傷口的時候,靜夜才明白這次斷指事件被傳得那麼詭異的原因。被咬斷的尾指,殘留著一些成分不明的黑色粘稠液體,斷口沒有人類的牙印跡象,卻又分明是被活活咬斷的。

怪物?怪獸?還是交給警方去調查吧,靜夜專心縫好傷口的時候,身後終於傳來小護士的腳步聲——輕巧又匆匆。

“你可回來了,麻煩幫我準備下幹淨的紗布……”空不出手取紗布的靜夜,好不容易盼來了支援,明明進了急診室來的人卻不再移動,更沒有幫自己忙的意思。

靜夜氣呼呼地轉頭望去,對上一臉疑惑不解表情的白月:“小靜夜……你在急診室玩醫生扮演遊戲嗎?”

這種故意拖長尾音的說話方式;明明看起來是個未成年卻無禮地在別人名字前麵加“小”字;從上個月開始就突然拖著行李箱闖進自己家賴著不走;這個自稱“白月”的少女讓靜夜頭疼不已。

靜夜強壓著火氣,盡量無視白月,快速地縫好了傷口,自己去取紗布,動作輕細又嫻熟地包紮了傷口。

在靜夜一氣嗬成地幫傷患處理傷口的時候,白月倒是識相地沒有吵他鬧他。直到他鬆口氣,看似準備教訓自己,白月才笑眯眯地奉承道:“靜夜剛才那縫針的手勢真帥,趕得上我最喜歡的日本醫療連續劇《醫龍》裏的男主角……”

“你又跑到醫院來幹嘛?我很忙,沒空陪你討論電視劇。”靜夜板著臉,伸手擋住突然往前走的白月。

白月嘴角往上一翹,推了推擋在她麵前的靜夜,拉著行李箱直接走到還昏睡不醒的男人身邊,指了指他:“我是來接收生意的,這家夥是委托人。真是的,剛給我打完委托電話就被襲擊,定金還沒付就要我親自找他……”

白月撅著嘴巴抱怨,邊說邊用手指戳了戳昏迷著的病人,靜夜忙以醫療人員的身份製止她。

靜夜把白月拉到遠離病人的地方,瞟一眼那名臉色慘白的男人,問道:“這個人委托你幫他驅邪?”

“差不多吧,嚴格來說,是委托‘我們’兩人。而驅邪的對象不是他本人,是整個村子。所以,小靜夜,兼職打工都請個假,我們難得地兩個人一起去那個叫什麼‘斷指村’的荒村野嶺度假吧?”白月笑眯眯地說著讓靜夜臉色大變的話。

麵前這個企圖用少女純美的笑容來糊弄自己的家夥,是個一天可以吃十頓自助餐的大胃王;是個整天拖著裝滿符咒和其它神秘物品的行李箱、自稱擁有驅邪能力的怪女;是個某天突然帶著自己素未蒙麵的父親的遺書跑到家裏去,自此賴著不走的無賴!

這些常人無法忍受的奇怪行為,靜夜都忍了她,念在她外表看起來整個未成年少女,怕她無家可歸流落街頭,也勉為其難收留了她。可是,這家夥,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擅自把別人拉下水,牽扯到詭異的事情裏去,這點實在忍無可忍!

“我不會陪你去的,‘斷指村’這名字一聽就不吉利,肯定沒好事。”

“可我已經答應了,據說不遵守約定的人,會被吃掉尾指哦……”白月笑容怪異地看看病床上的男人,又注視猶豫起來的靜夜,趁熱打鐵道,“你不好奇嗎?最近連續發生的斷指事件,也許跟這個村子有關。而且,我需要你的幫助。”

說到最後,白月臉上的嬉笑表情已消失,換上嚴肅神情。白月變臉速度之快,靜夜甘拜下風。

怕她又要開始說“你是驅邪家族鍾家的傳人,你的眼淚具有特殊的淨化能力”此類的話,萬一被醫院裏的人聽見可不妙,靜夜隻好敷衍著打發她先回家。

“醫院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先回家等著,‘斷指村’和這名男病人的事情,我們回家再商量,好嗎?”

白月靈機一動,又咧嘴笑道:“要我先回去也行,但我有個請求,小靜夜會答應吧?等這個人醒了,催他快點給我打款付定金,順便問清楚‘斷指詛咒’的事情。”

白月的“請求”,與其說是在拜托自己幫忙,倒不如說是威脅。

靜夜知道不答應白月的要求,她肯定會賴在急診室不走,說要親自等病人醒來,隻好無奈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