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過後。
站在學校門口,夏天雲想起過往的種種:打架、退學、離家出走、流落街頭、乞討賣藝、被父親帶回家、重新回到學校。三年間,他深刻地感悟了什麼是生活,現在站在這人人羨慕向往的地方,清楚自己該幹什麼,而那卻不是他心中所想。但他也已不是三年前狂妄不羈肆意妄為的少年,三年,帶走了他身上太多的東西,也留給他太多的思考……坐在操場的角落,看著那些青春煥發的少年,他想起了故事裏的那個人,想起了三年前光腳打水洗衣服,時常站在陽台上發呆,自己曾說她是賠錢貨的女孩。如今,那女孩在他眼前,他想跟她說:其實,我很喜歡你。可,她還記得他是誰嗎?
八月,周六的午後。嘉年華蛋糕店排著很長的隊,屋裏空氣沉悶渾濁,排隊的人昏昏欲睡,屋外陽光甚是毒辣刺眼。街上兩個小女生手挽手開心地說著。她倆到蛋糕店,看到如此多的人排隊,頓時傻了眼,買完蛋糕,她倆飛快地往回趕。
這天,夏天雲也從武館回學校。如三年前一樣,他要辦理退學手續,不過,這次是自願的,沒有誰會阻撓。在奶茶店門口,一個身影飄過,他猛然轉身,隻看到一個背影,那背影越走越遠,他輕輕叫了一聲:“楊婉兮”背影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楊婉兮”夏天雲又叫了一次,比前一次聲音大了許多,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他來不及思考,追上前去抓住了女孩的手。
她轉過身,看到一張陌生的麵孔,慌亂地抽回了手,警覺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看著眼前有些慌亂的她,他隻是淡淡一笑著,心裏卻又說不出的激動。
“你想想~我們認識的~”夏天雲笑著說道。
看著眼前的人,她覺著有些麵熟,可一時想不起是誰。他移到她跟前,低頭看著她,她仰起頭恰好迎上了他炙熱的目光,被這突如其來溫柔熱情的目光包圍,楊婉兮一時慌了神,深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三年不見,依然如故啊——”夏天雲的話提醒了她,她該努力回想他的名字才是,而她卻想入非非,頓時羞紅了臉,她仰起頭又看見了溫和的笑容裏還有一絲不羈放蕩,突然就想起了一個人。
“哦——那個——”楊婉兮沒再往下說,她很驚訝,一個人變化怎麼會如此之大呢?根本想不到他經曆了怎樣的坎坷。
“你一定很奇怪,那個不務正業,遊手好閑,愛嘲弄人,整天無精打采的人,怎麼會是眼前這個呢?對不對?”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三年間你變化確實很大,變成熟了,嗯——感覺不一樣,都快認不出來了,不過真是很高興又遇到了你——”
“是啊——嗬嗬——我還想你早就不記得我了呢,你到沒怎麼變啊,一眼就認出了——”
“是麼?哦,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我也在這個學校,想不到吧?”
“嗬嗬——是有點意外——”
……
說了些簡單客氣的話,小婉便和白雪離開了。
她倆來到荷花亭,邊乘涼邊吃蛋糕。
“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我同學。”回答幹脆利落。
“真的?”白雪有些懷疑。
“真是,當然了,好端端的,騙你做什麼。”楊婉兮滿不在乎地說道,嘴裏還含著蛋糕。
“看他那樣不像學生啊,看你的眼神也不對。”白雪拖著腮幫說道。
“是啊,幾年不見,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威武了,哎——我就沒怎麼變啊——”
白雪沒再說什麼,想著自己的過往,這些事壓在她心頭。楊婉兮也琢磨著,三年間一個人變化怎麼這麼大!
楊婉兮趴在石桌上,觀摩起了白雪。白雪注意到楊婉兮的動作,也如楊婉兮打量自己一樣撲到她前麵,看她。
“你看什麼?”楊婉兮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轉頭咬了一口蛋糕。
“那你又看什麼?”白雪略帶責備和玩笑的口氣問道。
“唇紅齒白,肌膚粉嫩雪白,若生在古代必然傾城傾國呀。”
“古人說得好,紅顏薄命,越美的人越是死得早。”白雪看了眼楊婉兮,見她肌膚嬌嫩,臉蛋圓潤可愛,又道:“你嘛,就例外了,願你長命百歲!”
“你也是啊,我們一起長命百歲。”楊婉兮剝了個荔枝遞給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