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鎮是雲南邊垂的一個小鎮,這裏天空湛藍,白雲朵朵,山川秀麗,風光旖旎…富足卻不安寧。不僅如此,相鎮還是個少數民族區,數量最多的是**,其次是彝族,兩族分別聚集在相鎮的南北,他們身體彪旱性格豪邁有時甚至是粗魯,習俗有相衝突的地方,在相鎮相處不融洽,互不通婚,常發生衝突。
十二月,傍晚六點多的光景,天陰沉著,路邊的樹光禿禿的毫無生氣,在這樣的日子裏,人們應該躲在家裏,而不該在外麵外麵。然而,不寬的泥土路上卻擠滿了人,他們穿著標誌著民族特色的服飾,有**,也有彝族,他們手裏拿著棍或棒,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憤怒,嘴裏不斷吆喝著“打——打——”。天空轟隆隆地作響,還不時打著閃電。一個男人躺在人群中,身上沾滿血漬,嘴一張一合,在痛苦地說著什麼……突然間,一個女人衝出人群,撲到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吃力地抬起手臂想要拉開女人,“走開!快走開——”。人們互相看了看,又繼續揮舞著棍棒,於是棍棒又落在了女人身上……
躺在人群中的兩個人終於不再動彈。
路旁栽滿梧桐樹,一路蜿蜒至看不見的盡頭,雷雨磅礴而下,衝涮著泥土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突兀地站在路中央,額頭沾滿水珠,他赤著一隻腳,小小的腳上沾滿泥土,他無視離去的人群,眼睛睜得很大,隻死死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雨水寒冷刺骨繼續磅礴而下,也衝刷著地上的鮮血……他依然靜悄悄地看著他們,沒有哭泣也沒有大聲叫喊,眼中卻流出不屬於小孩的漠然。他小,不懂死亡,但清楚地知道那兩個人再也站不起來了。一場悲劇蔓延到他的身上,卻沒有停止……
十五年後,故事又有了另外的開始。
楊婉兮,天性溫婉善良,留著一頭柔順的長發,十五歲的她習慣將頭發高高紮起。假期結束後,她早早地回了學校,剛踏進校門就聽到同學議論紛紛,說是來了個神奇的人物,她沒心思理會,無事可做,就站在陽台上,閑散地看著遠處,目光也漫無目的地遊離,從遠出重重疊疊的大山,到籃球場,再到樓前的百年參天大樹……最終,目光停在了一個背影上,那個少年穿著藍白相間的毛衣和藍色牛仔褲,那牛仔褲早已洗得發白,她奇怪地看著他,猜想他在想什麼。而那背影,卻如這秋色,意味深長。
想著想著,看著看著,日子就悄悄地溜走了……
轉眼元旦節到了,學校到處張燈結彩。
這天,楊婉兮也忙著分配開晚會用的水果飲料瓜子……做完這些,她乘著閑暇躲在角落捧著本書看。教室的燈不知被誰關了,她頓時處於黑暗之中。
楊婉兮摸索著到教室門口,按下了開關,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個人,那人顏如朝陽,目光柔和,黑亮有質感的頭發密密地鋪在他光滑的額前。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那樣溫柔地笑過,她不曾想背影轉過身後,竟是這樣一張臉。因為他的出現,她平淡無光的世界突然被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