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輕易得手,讓楊文龍變得更加瘋狂。當月26日晚上8點多,雍琳琳再次被楊文龍邀請到了他家。正在喝酒的楊文龍竟然讓雍琳琳坐在自己旁邊陪著一起喝酒,同時對其進行了猥褻。當晚,他將雍琳琳強行留宿於自己家中,並再次對其實施了性侵。
雍琳琳的婆婆見她整晚都沒有回家睡覺,便開始到處尋找。最後經過楊文龍房屋後麵時突然聽見了雍琳琳的聲音,然後在楊文龍家的立櫃裏找到半身赤裸的雍琳琳。隨即,雍琳琳親屬向公安機關報案。
2015年6月19日,南充市順慶人民法院依法宣判,被告人楊文龍犯強奸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零六個月。
兩年前,由國內百名女記者聯合發起的“女童保護”公益項目的主要內容就是到鄉村學校開展“防性侵”教育課程。課程的第一部分是認識身體,隱私部位不能隨便讓人碰;第二部分是識別和防範性侵;第三部分是遭遇性侵怎麼辦。但僅僅靠這百名女記者的力量來預防和減少留守女童遭受性侵犯事件,連杯水車薪都談不上。因此,必須動用全社會的力量,在呼籲留守女童家長、學校加強監管;在要求政府對留守女童加強保護力度;在保證公檢法機關加強偵破、處置力度等等前提下,才能從根本上斬斷伸向女童的魔爪。
心理 :反躬自省
老薑,四川資中人,現為四川大學教授。他是改革開放後第一代留守兒童中的一個。老薑在言談中述說自己作為一名留守兒童的感受時,引用了一句“慘慘柴門風雪夜,此時有子不如無”來表達對於父母辛苦勞作,而自己又無以為報的內疚之情。
然而,絕大多數留守兒童的內心世界是孤獨、寂寞、焦慮甚至是叛逆的。由於父母長期不在身邊,留守兒童們很容易把自己與有父母在身邊的同學進行比較,就會產生一種“被拋棄”的心理感受,並因此出現心理問題甚至做出極端的舉動。
四川省南充市儀隴縣芭蕉鄉的留守兒童翟海龍心裏一直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出去打工了,從五六歲讀小學開始,翟海龍就感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聽力開始逐漸下降。以至於到了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聽不清老師講話。因此,翟海龍的學習成績在班上一直是倒數幾名。
粗心大意的父母每年春節回家後,忙於人情世故的應酬,幾乎無暇顧及這個年幼的兒子。2011年春節期間,前來家裏串門的親戚遠遠地看見翟海龍在院裏玩耍便一路高喊他的名字。但直到親戚們走到了他身後,他都沒有半點反應。於是,親戚對他父母說:“海龍娃兒的耳朵怕是有點問題哦!”
隨後,翟海龍的父母籌措了一筆錢,將他帶到成都治療。翟海龍被診斷為“感應神經性耳聾”,值得慶幸的是,他在接受了專業治療後,目前聽力正慢慢恢複。
由於缺乏和家長、老師的溝通,使留守兒童出現自卑、畏懼、內向等心理問題,從而導致他們在身體有疾病時,不願意、不敢告訴家長。因為這個原因讓一些留守兒童把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絕症的事例並不鮮見。
南充市蓬安縣新河鄉小學六年級教師洪雪梅意味深長地告訴我們:“對於留守兒童的關愛,送吃,送穿,不如和他們聊聊天。”
中國兒童的自殺率在全世界都排在前列,這真的與貧困沒有半點關係。或許,隻與被拋棄、被撕裂於正常家庭之外,被囚禁於溺愛和錯愛的絕望中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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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靈武12名幼女被老師性侵,11人為留守兒童
在本刊發稿之際,驚聞又一起性侵留守兒童的事件曝光。在寧夏靈武市秀水梁村,過去的一年中,12名幼女在村裏的幼兒園被教師黃振辛性侵,這其中有11人為留守兒童。對100多戶人家的村莊來說,這意味著有十分之一的家庭受到傷害。12名女童均為4至6歲的幼女。黃振辛多次實施性侵行為時,現場還有其他學生。因涉嫌強奸、猥褻兒童,黃振辛被靈武市公安局刑事拘留。案件開庭審理,黃振辛被控強奸罪、猥褻兒童罪。庭審時,54歲的黃振辛稱,這些女孩子可愛,隻是玩玩。
事發之後,12個家庭忍受著心理創傷及村民議論帶來的二次傷害艱難維權,同時,家長們也對自己的疏忽後悔不已。2014年4月案發至新學期的9月份,12位女童均沒有上學。2014年9月,新學期開學後,家長們選擇送孩子到離村子較遠的地方讀書。
用法治思維攜手編織留守兒童關愛網
2015年6月9日,貴州畢節市4名留守兒童在家無大人照顧,一起喝農藥自殺的事件,震驚全國。這一悲劇隻是關於留守兒童的一個極端個例,留守兒童之殤並非畢節一地之痛,兒童是國家的未來,少年強才中國強,對這一群體的生存狀況,再也不能等閑視之。
加快兒童福利立法進程。將兒童福利事業提到法治高度,積極推動農村留守兒童關愛服務體係建設,進一步完善農村留守兒童的權益保障機製,為他們的生存權和發展權“保駕護航”。
建立督查問責製度和機製。盡快建立法製化的救助、督查問責製度和機製,積極開展困境兒童救助專項督查,幫助他們及時解決生活困難,在提供物質救助的同時,通過社工介入等方式為他們提供精神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