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的資源,是圖書館、博物館這類的公共設施。其實很多人都明白大城市的好處,於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後代留在大城市裏麵。但是很多人即使身在城市裏,也不能很好地利用其身邊的資源。如果你連二三線的城市裏麵的公共資源都從來沒有想過去利用,那到了北京這樣的大城市中,又如何有能力去調配城市資源為你服務呢?
更重要的是,其實我們生活中還有更多比圖書館有價值、有能量的教育資源在被忽視。比如我們的成長環境、時代的背景等。也許這樣說很多家長都不是很明白,那麼我們來看看著名的記者法拉奇的故事。
法拉奇出生在“二戰”中,當美國飛機轟炸她居住的佛羅倫薩時,她還是個孩子,蜷縮在一個煤箱裏,恐懼得號啕大哭。一旁的父親不但沒有安慰她,反而給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女孩子是不哭的。”從那以後,法拉奇跟著父親從事地下活動,學會了使用手榴彈,父親的英勇形象,也成為讓她驕傲和效仿的對象。
很多人說戰爭帶給人心靈上的傷害是無法愈合的,同樣,戰爭帶給人的力量也是和平時代的人們難以理解的。親眼目睹“二戰”的法拉奇,一直無法擺脫法西斯的陰影,她厭惡德國,厭惡法西斯和一切形式的極權主義。“我不知道納粹分子和德國人是兩碼事,所以我對德國產生了刻骨仇恨。”仇恨和反抗,是法拉奇從父親那裏學到的生存智慧,直到她成名之後,也承認:“我永遠忘不了那記耳光,對我來說,它就像一個吻。”這個吻擦幹小女孩的眼淚,帶走了她的懦弱,讓她像一個勇士一樣勇往直前。
法拉奇從16歲開始做新聞寫稿人,22歲時,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記者,她的新聞稿不是普通的流水賬,而是具有鮮明的個人色彩,這讓她得到了在更大的媒體工作的機會。但是,她從不認為自己隻是個記者,“想想吉卜林、傑克·倫敦和海明威,他們是被新聞界借去的作家”。法拉奇一直想像海明威那樣,做一個雖然從事新聞工作,但是不失自己的作家才華和聲譽的撰稿人。
也許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個性,法拉奇做事情總是充滿激情,不太在意別人的評價和感受,隻在乎自己的感想。她采訪皇室成員的時候,記者們要求她召開記者招待會,第二天報紙的標題是《她讓皇後等待》。諸如此類的事件多了,人們漸漸感受到了法拉奇的風格。
這種風格為她贏得了讀者,但也讓她失去工作,因為她堅持自己的風格。“首先得讓我聽聽他會說什麼,我將基於他的演說來寫”,可是編輯堅持要她寫出諷刺性的文章。
“如果那樣,我就不寫。”兩小時後,她收到解聘通知單,編輯對她說:“永遠不要往吃飯的碗裏吐口水。”
“我就要吐,然後給你吃。”
其實,法拉奇不是在往自己的飯碗吐口水,她不願意弄髒自己的碗。她對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在她的文學作品《印沙安拉》出版以後,法拉奇就不肯再談論她早期的《好萊塢的七宗罪》和《無用的性別》。她覺得自己年輕時候的文章都不成熟,那些花俏“會損害嚴肅負責”的形象。這兩本書她拒絕再版,還強烈反對選取她的文章出版作品集的行為,“我覺得這樣做太可笑了”。
法拉奇從不向權利諂媚,越是想讓她“冷靜”的人,越容易引發她的報道熱情。或許她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在撰寫新聞,而是在完成一部荒誕離奇的小說。
戰爭讓法拉奇變得堅強,而把魔鬼一樣的戰爭變成教育的陣地的,就是法拉奇的父親。“你必須學會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流眼淚。”這樣的話對年幼的法拉奇來說,就是一堂生動的生命課。
其實,我們生活中經曆的任何一個困難,任何一次失敗,任何一個新朋友,都是教育的絕佳機會。正如藝術家說的那樣,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生活中不是缺少教育資源,而是缺少發現教育資源的父母。
很多人會盲目地給孩子報班、換學校、換老師等,看起來好像是在說,我們現在生活的空間不夠,資源不夠,需要給女孩更大的平台。
但是很多人其實並沒有利用好身邊的教育機會。比如開的士的爸爸,為什麼一定要讓女兒和那些富翁家的女孩一樣成長呢?你為了生活而到處奔波的行為,就是很好的教育課。如果你讓女兒和你一起出車一天,甚至大膽地在自己的車上貼著“帶著女兒體驗生活”的招牌,相信沒有人會因為你載著一個小姑娘而拒絕打車。
說到底,現在還是有很多父母缺少創造性,不能夠很好地利用自己的生活經曆去教育孩子。相信任何一個看過自己的母親半夜起床準備早點、看到自己的父親忍著病痛去上班的孩子,就不會一意孤行地還要奢侈品。
把眼前的生活過紮實,不要盲目改變自己,這才是真正高效教育的精髓。
培養女孩心靈上的富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