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受傷(2 / 2)

“你可不可以明天幫我交張病假條?”學校的請假製度很嚴,必須得有書麵的請假條。

“沒問題。”他答應得很幹脆,手裏還在整理那一大包東西。

看他如此心細,我隻好說:“你太誇張了,隻是扭傷了腳,又不是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不能大意,這幾天還是要好好恢複,你別亂動。”王睿說話間並沒有閑著,繼續搗騰,我們這一早出去到現在,早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王睿又竄了出去找鍋。

“嗬,那個,我不太會做吃的,你看吃速凍餃子行不行?”

我這才看清王睿拿的是包速凍餃子,家裏沒有冰箱,速凍食品不吃也不行了,沒地方放呀。

人影晃動、鍋碗聲響,不一會王睿就盛好了兩碗餃子,不過看他動作還算利索的樣子這點家務應該難不倒他。

他端了一碗過來送到床邊遞給我:“你就坐這吃吧。”

我不習慣坐在床上吃東西:“你還是放桌上吧。”

我輕輕地著地,盡量不去觸碰那隻還在火辣辣刺痛的腳,往桌邊挪,桌上那碗水餃正騰騰地冒熱氣,麵皮晶瑩地透出裏麵綠綠的菜餡。除了寒暑假回到父母身邊,孤身在外的我還沒享受過一頓現成的飯菜,那碗裏氤氳的熱氣潮濕了我的眼眶。

“謝謝。”這兩個字是發自內心的。

一下子沒扶穩,身體的力量落在了左腳上,那受到損傷的部位牽扯出難以忍受的痛,“嘶——”我痛得直吸氣。

“哎喲,小心點,小心點!”王睿一把扶住我,正站在我身後的他抓住我的兩隻胳膊,身體跟我挨在了一塊兒。

痛得我抓住桌沿說不出話來,不知為什麼,今天已經痛過太多次,偏偏這一下痛得那麼揪心,讓我在承受的臨界徹底崩潰,今天所有錯綜複雜的情緒統統交織在一起,如洪流傾瀉。

我緩緩地在王睿拉過來的椅子上坐下,頭一下伏了下去,埋在交疊的兩隻手臂上,隻一會兒,那眼淚便無聲地沁出眼眶,我無法控製自己今天的種種痛楚,剛開始還拚命壓抑自己,可是哭到最後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雙肩也不自覺地抽動起來。我不想掩飾,也實在是壓抑不住了,喉嚨裏的嗚咽讓自己聽上去像一隻受傷的小獸,我不管王睿會怎麼想,或許他隻是以為這小小的傷痛讓我難以承受吧。

“好些了嗎?”王睿著急地問,我的嗓子裏哽不出一個字,沒辦法回應他,隻感覺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撫在我的背上。

王睿剛走了沒多久,又響起了敲門聲,我以為是忘了什麼東西折回來的王睿,我撐下床來單腳跳著去開門,沒想到竟然是風風火火的王純,她沒穿平時裏的職業裝,寬鬆的白毛衣和緊身牛仔褲,一雙白色的小短靴,正在悠閑度周末的樣子。她一隻手上還拎著大紙袋,大概正在逛街,剛從商場裏趕過來,不過我注意到那紙袋上的logo,好像是個男裝品牌。

“王睿打電話給我,說你把腳扭了,叫我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嚴重嗎?你也算老運動員了吧,還會把腳扭傷?”看我還能起身開門,王純鬆了口氣的樣子:“得虧不是讀書那會兒,要不然運動會上咱們中文係損失可就大了。”

搭著王純的肩膀,我跳著回到床上坐好,抓住王純的手腕:“今天,我,看見文峰遠了……”

“文峰遠?在哪兒看見的?不會又是照片吧?摔成這樣不會是因為他吧?見到他把你嚇成這樣?”王純不忘奚落我。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入主題地說:“文峰遠和張可會在一起。”

顯然是完全沒有回過神來,饒是反應機敏、語言犀利的王純也一時搞不清狀況:“嗯……什麼呀?什麼‘在一起’?”我相信王純和我一樣,覺得這兩個人完全應該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我說他們兩個現在在一起。”我的語言竟然也貧乏了。

“什麼意思?他們倆?”王純還是沒有辦法把這兩個人扯上關係。

“我說,”我整理思緒和語言:“他們倆,同居在一起。”想起在別墅裏那兩個男人用的這個詞。

“文峰遠?和張可會?不可能吧?你看見的?”王純還是不能相信。

“我看見的,我看得出至少他們是戀愛關係,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今天早上那一幕,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絕不隻是普通朋友,“至於同居,我是聽別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