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今天的見聞摘要地說給王純聽,好友來得實在是時候,這個時候我需要有人聽我傾訴,幫我分析,隻怕我要是再憋下去,心裏的困惑、不解、鬱悶和糾結會讓自己爆炸。
“張可會、張可會……怎麼可能,沒有跡象呀?”王純嘴裏念著,心裏極力地回憶,突然惡狠狠地總結,“這就叫會咬人的狗不叫,你看她整天悶不吭聲的不說話,背地裏搶了人家男朋友還把人蒙在鼓裏這麼多年,真是厲害呀!”
“我隻記得每個學期他和張可會一起回老家、一起返校。”不過大學裏結伴同行的現象也不是少數,加上他倆統共並沒有同行過幾回,文峰遠要早畢業兩年。
“你說是不是那時候的事?那個時候他們就有一腿了?”王純順著藤往下摸瓜,想要找到答案。
“不可能!”我深刻地明白當時的文峰遠和我正是情意綿綿,當事人最清楚其中的細節,我絕對能感覺得出張可會在文峰遠的心中的分量,頂多不過是個結伴的同鄉。
王純還在搜腸刮肚地想:“他倆到底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不應該啊,文峰遠的眼睛被屎糊上了?怎麼可能撇了你、看上了她?”王純說話時常常顧不上別人的感受。
“反正,我覺得,那個時候應該不可能。”
“嘿,小蕾,你還記不記得,大三大四那兩年張可會好像周末總是不在寢室?”王純像有什麼重大發現。
“是嗎?”我實在回憶不起什麼,張可會獨來獨往,悄無聲息,寢室裏就像沒有這個人。
“你想起沒有,有幾次周末我們倆都沒帶鑰匙回不了寢室,隻有到自修室找江東萍。張可會總是不在,她從來不與人交際的,能去哪?你說那會是不是就往文峰遠那去了?”江東萍是我們寢室的另一個女孩。
“真******,”王純還在想不通:“會咬人的狗不叫啊!平時話都不敢說大聲的那麼個人,能有那麼大動靜,一聲不響就挖了別人的牆角,真夠能耐的啊!”
實在是想不通的王純決定放棄思考:“行了,管他跟誰在一起!小蕾,你現在算徹底清醒了吧:文峰遠就那點眼光,你還好沒在他那棵樹上吊死!現在也好,省得你老惦記著。”
不是沒有想過他在這個城市裏早已墜入別人的溫柔鄉,隻不過這結果來得太過詭異,我一時接受不了,王純話中的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可到底需要點時間來消化。
“我跟你說,你就放眼看那倆奸夫****能有什麼好下場!”王純的語言總是有點極端的,她想起了現實問題:“所以,小蕾,你要趕緊找個好男人,再遇到文峰遠的時候活活氣死他!聽到沒有?”
看我不言語,她又自顧自地說:“我回去就把我們銀行的客戶好好淘一遍,一定給你找個好貨色。”
我不禁啞然失笑,王純那措辭,就好像是在市場裏買菜似的。
“咦,你怎麼會在那遇上他呢?”王純想起這茬。
“哦……那個,王睿約我去他們公司的聯誼活動來著……”我不好意思說我的初衷,其實我本來就是衝著文峰遠去的,跟王睿並沒關係。
“王睿約你的?”王純反應很大:“他都開始約你了?你還跟著去?你們……”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什麼……就是普通的聚會,我陪他去一下。”我覺得這事還真不好解釋,可事實上我真不是為王睿去的。
“莫小蕾,我可警告你,這樣下去你遲早要掉進他的陷阱裏!”
其實在這些日子以來的接觸中,我也能感覺到王睿對女人那種自然而然的細膩,絕對是大量的生活實踐中積累來的。盡管那春風般的柔和豔陽般的暖也曾讓我有過絲絲的感動,但我明白,我不願隻是扮演過客,我要的是一份踏實而長久的情感。
“王純,你信我,我不會的。一個文峰遠已經讓我傷痕累累了,到現在我的心還在痛,王睿是個怎麼樣的人,你跟我說得太多,我不會傻到讓人再傷一次的。”我從來沒有正式承認過這場戀愛對我造成的傷害,即便是最好的朋友,我也寧可假裝堅強,但是現在我撐不下去了。
我不再克製眼淚湧出眼眶:“王純,我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雖然早該知道要死心,可是一想到當初他對我的種種好,我還是會難過……”
“就你傻,沒談過戀愛的傻瓜!戀愛中的男人哪個不是跟哈巴狗似的?”王純這比喻讓落淚的我忍不住失笑。
“是了,你哈巴狗多得可以開寵物店了,那我就那麼一隻,難免惦記著忘不了,這也是正常的,那也不能說我傻呀。”我側身指指她丟在一旁那個大紙袋,裏麵裝著幾件新買的男裝,“你,這是又有新的哈巴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