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有什麼好東西要顯給六哥看了?”話音未落,六王子接待奴便笑著走了進來。
報恩奴揮揮手,昆布侖立時招進來三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齊低螓首,喚道:“給王子請安。”
接待奴的眼光在三女身上打了個轉,突地笑道:“這幾個必是三哥送來的,他就好這口兒。”又指著報恩奴道:“你也是一樣,到底是三哥帶大的。”
報恩奴笑著還未說話,接待奴又大笑道:“我可是明白你的心思了。前幾日五哥弄了個倭人美女,細白嬌嫩,你不是一直想嚐嚐鮮,五哥抱著不放,今天有了這三個,還怕你我吃不到嘴裏?”
報恩奴哈哈一笑,“確也柔得媚人,我不過就是嚐一嚐,久了也就無趣。”
“你就挑嘴吧,看你將來娶王妃的時候怎麼辦。”
“門弟相配便是了,還指望別的?難不成像魯真真那樣,天天纏著玄觀,入宮為妃都尋死覓活地拒了,要不是拉章大師收了他作弟子,父王又寵他,鎮南叔王早將他一刀殺了。”報恩奴搖搖頭,“打小一起鬧大的,居然不知道她在這事兒上是個死心眼。”
“罷了,你也別說她,玄觀那樣的品貌,是個女子便要動心,”接待奴詭秘一笑,“再說他的雙修術,便是拉章大師都誇他自成一派。他手段又高,父王可是男女不忌的,居然也沒動他。”
報恩奴哼道:“他調教出來的女人,把父王纏得暈了頭,哪裏還有功夫去動他?府裏那些個奴才,如今都看他的臉色做人,便是我們也沒他得勢!”
“放心,他精著呢,自然不敢壓到我們頭上。前陣子,他打聽著你迷上個婦人,轉頭不就替你弄了回來?”接待奴轉頭道:“我還沒見著那婦人,可是極美,嫁人了也不肯放過?”
說話間,派去請五王子佛家奴的怯薛宿衛恭敬引著他走了進來,身後一個人影顯出半邊芙蓉嬌麵,和服的暢領內伸出一節玉頸香背,頓時讓接待奴住了口,嘻笑著打量。
這幾位王子玩慣了的,見著各自的新鮮貨色,一拍即合,擺開宴席,沒日沒夜地玩樂起來。
時逢威順王爺與鎮南王出兵攻打雲貴亂民,二王子、四王子都跟了過去。既然不用在父王麵前侍奉,報恩奴等人越發逍遙自在。昆布侖原是義王灌頂師父昆達英的師弟,也習了密宗歡喜之術,趁著王子們快活時,指點幾句,王子們便也與他親近起來。
昆布侖早從師兄嘴裏聽說過玄觀,如今見得幾位王子也對他另眼相看,自是不敢怠慢。他想著自家初來乍到,必要與他結好,便尋了個機會,命人捧了昆達英托帶的禮物與自家一點心意,到了府中玄觀所居的院落。
昆布侖在汗八裏皇宮中呆過段日子,自然有眼光,見得玄觀居處古石清溪,蒼鬆翠柏,一派大氣,已是小心翼翼,再走入院內,坐在前廳,寒暄半晌隻見兩個成年道士前後侍奉,全不見一個女子,更是驚心,雖見玄觀不過二十歲的青年,仍是萬分客氣。
玄觀原與昆達英有交情,又見昆布侖是個會做人的,自然不會怠慢。兩人閑談幾句,昆布侖不免打聽些報恩奴的喜好,以便立足,便問起那婦人之事。玄觀笑道:“那小姐原是出身世家,讓七王子見著了畫像,原想給個貴妾側妃的名位弄進府來,哪料到王子去泉州不過兩三月便嫁了人。正好他們家犯了事,我便從牢裏把那女子弄了回府,沒料到王子見了真人卻又不喜,一兩晚後便丟到了腦後。”
昆布侖疑惑道:“可是因為嫁了人?”
玄觀笑道:“既是嫁了人自然給不了名份,不過是個侍妾,便是王爺的姬妾裏不是處子的也不少,哪裏又會在意?怕是畫像上看著合心,真人卻不是那個調調罷了。”
昆布侖連忙誠心求教,玄觀方道:“貧道也不敢下斷言,不過那女子出身不凡,原有一番傲氣,然經了大難,心虛氣短,縮手縮腳也是有的。”見著昆布侖麵露不解,笑道:“大師隻要想想義王爺的喜好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