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倫有些不解,是什麼人能在一夜之間端掉張增壽部而不留活口?
後燕還有如此猛人?
慕容子涵,對我有知遇之恩。
在高陽郡所管轄的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有一個好獵人。
他沒有名字,因為他不需要。
他隻是個獵人。
他幾乎獵殺所有動物,唯一不去獵殺的動物便是狐狸。
沒有原因。
有人傳言他是狐狸精生下的妖孽。
他卻自嘲道:“世間的狐狸精哪個不貌美如仙?何等醜陋的狐仙能生下我這類醜物?”
他張的的確醜。
不止羅鍋,還鬥雞眼。臉型張的還像狗舌頭,一個肉呼呼的鼻子貼在這張臉上。真是可惜了造物主的一雙巧手,怎麼能弄出這麼個東西。
他有一天在山裏打獵,卻看見山裏有一塊空地。空地上插著一杆秀龍大旗。
他倒不是看這個龍旗覺得新鮮,隻因為龍旗上飛過一隻野雞。
搭弓,射箭。
野雞掉落在地上。
龍旗下有一年輕人,看見野雞掉落,連動也沒動。他看向這個獵人。
獵人也沒有說話,直接去取那隻獵物。
“壯士,高姓?”
獵人隻顧撿自己的獵物,並沒有回答。
“壯士,在下慕容安,敢問壯士高姓?”
獵人看了看那個年輕人,立即用撿起的野雞擋住自己的臉,“大人抬舉小人了,小人沒有名字。”
慕容安一笑,“壯士何以雉遮麵?”
“穢大人目,小人萬死。”
“體貌音容,父母所賜。壯士遮掩,豈是孝道?”
獵人拿下了野雞。
慕容安溫和的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獵人苦笑了一聲:“我沒有名字。”
“素問寶劍贈虎賁,良弓藏鷹隼。今我有一良弓支離,不知壯士可否馭之,擊我盔纓?”
獵人遲疑了一下,“小人隻是一獵戶,非大人所言之鷹隼。”
慕容安拿出了一把棗紅色的弓,遞給了獵人。並給了他三根三棱透甲錐。
慕容安拿起自己的頭盔,向天上一拋。
獵人猶豫了一下,隨後搭弓射箭。
“鏗、鏗、鏗。”
“哐當。”頭盔落地。
頭盔上插著一根三棱透甲錐。
盔纓上的紅毛被這根箭釘在頭盔上。
盔纓被擊斷。
而插入頭盔裏的箭,竟然沒有箭頭。
這絕對不是沒有箭頭也能射透頭盔的事,是有一根箭將頭盔內的箭頭射掉。
“好!”慕容安笑道,“你不是鷹隼,何人是鷹隼?可否隨我一道,征戰天下?”
獵人急忙跪下,“小人何德何能。”
“那,今日你就是我帳下一員猛將。你若是沒有名字,便叫這個強弓的姓名,支離。我再賜你一字,隼。”
沒人知道為什麼慕容安就獨獨選這麼一個奇醜無比的怪物。
就跟慕容安選擇赤狸一樣,沒有任何原因。
硬要挑一個理由,那便是命運。
但是都沒選錯。
事實證明,慕容安選擇的很準。
永康三年四月二十七。
押運糧草的曾興彪在遼西郡遇見了一隊蘭汗人馬。
曾興彪不知因為何事,就去看看這是誰派來的隊伍。
曾興彪見到這一隊人馬時,心中一驚。
這一隊人馬隻有五百人左右,但是每個人身上的軍服都有血跡。看似是前線出了什麼事。
這隊人馬帶隊的是一名銀甲小將,他一見曾興彪來了立即下馬,給曾興彪拜了一拜。
“求曾將軍救我。”
曾興彪不知什麼事,便對那小將說道:“小將軍抬頭說話,究竟發生何事?”
“在下為張增壽將軍旗下的掌旗校尉。前日,張將軍被敵軍偷營。我等拚死才逃了出來。”
“哦?難道你們沒看見徐將軍?”
“看見了,徐將軍托我給您帶句話,張將軍已經恭候你多時了。”隻見那小將從腰中抽下佩劍,猛的刺向曾興彪。將曾興彪挑於馬下,一劍斬下曾興彪的人頭。
“龍旗起,賊寇滅!”那銀甲小將高吼道。
“噗!”一杆血紅色的秀龍大旗插在地上。
伏兵四起。
曾興彪所帶的人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被風一樣的騎兵衝散。
騎兵之中,有一員銅甲將軍,手執一張棗紅色強弓,每次都搭三隻三棱透甲錐,百發百中。而且箭箭都射殺曾興彪手下的將官。
可憐曾興彪手下的七千人,再次成了慕容安的刀下之鬼。
永康三年五月初一。
幽州城迎來了徐正倫一行八萬餘人。
徐正倫算是一個沒什麼排場的人。因為他一無先鋒開路,二無糧草斷後。所以就在幽州城東三十裏的地方安營紮寨。等待蘭汗派來的糧草。
慕容盛此時是最頭疼的。
因為拓跋圭的軍隊也來了。
拓跋圭的軍隊駐紮在幽州城南五十裏的地方。
奇怪的是,他們誰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徐正倫不動手是因為糧草不夠,這個飯都吃不飽,怎麼去打仗?
拓跋圭的隊伍不動手的原因比較滑稽,他們等待蘭汗軍動手。他們是來趁火打劫的。
他們這麼一耗,給了慕容盛喘息的機會。
慕容盛抓緊一切時間,加強城內的防禦工事。
永康三年五月十三。
在幽州城內的慕容盛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拓跋圭的軍隊撤了。
原因很簡單,是一支九幽惡魔一樣的隊伍將其重創。
正是慕容安的隊伍。
在中山城內的拓跋圭聞聽這個消息之後,癱坐在凳子上。良久沒有說話,半天之後,他才喃喃道:“燕中有名帥。”
拓跋圭提起筆,擬了一道聖旨。
速傳賁勇大將軍,康蘭。
點兵三十萬,攻打幽州。
務必拿下兩個人的人頭。
長樂王,慕容盛。
平西王,慕容安。
同時徐正倫也正在研究一個人,平西王。
慕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