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之大義,誘之以利。”
慕容盛點頭,“不愧是子涵,就是有些辦法。”
“主上,在下聞得在過幾日拓跋圭派人來從後方襲擊我部。而且我有探報,蘭汗也派十萬大軍準備攻打我幽州城。不知主上可有對策?”
慕容盛似乎也有準備,“我想,我等應兵分三路,固守代郡、範陽郡、幽州城。三城成犄角之勢,相互照應,應該能擊破來犯之敵。”
“在下認為不妥。”
“願聞子涵之謀。”
“子涵認為,我等雖有高陽郡、代郡、範陽郡、幽州。但,根基在幽州。幽州城高牆厚,故有十萬精兵難破之稱。我部應兵分兩路,由我帶領四千人,並帶兩名副將,赤狸,支離。剩下的人,全力守住這幽州。”
“子涵,你帶四千人去做什麼?”
“主上,蘭汗已派十萬大軍準備攻打我部,我去迎戰蘭汗。”
在座的諸人皆是一愣。
四千對戰十萬!
瘋了吧。
慕容盛眉頭一皺,“子涵,你可有把握?”
慕容安點頭,“此戰必勝。”
“子涵,你何時啟程?”
“明日。”
我叫支離。
蘭汗的十萬大軍已經行進了五日,蘭汗的十萬大軍主帥是徐正倫,先鋒官是蘭汗手下愛將張增壽,押運糧草的是徐正倫手下副將曾興彪。張增壽的先鋒一共二萬人,徐正倫的主力部隊八萬,曾興彪手下僅七千人。
永康三年四月二十五,先鋒張增壽行至北平郡西。
此地據幽州城已然不遠,再行一兩日便能到達幽州城下。
當夜,張增壽的大營被襲。
子時,一隊騎兵大約五百人衝進張增壽的大營。守營值班的官兵被這隊騎兵打的蒙頭轉向,因為這隊騎兵不是一般的騎兵。他們在百步之外就用弓箭射殺手拿火把的值班士兵,等士兵反應過來之後。騎兵也來到近前,掄起一根漆黑的大棒子一頓暴打。這正是狼牙棒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最為缺德的一種武器。它的那個滿是刺的鐵頭,那東西打在人的身上最少也掉一塊肉。
但是這一隊騎兵並不戀戰,衝進大營之後放了幾把火就匆匆逃走。
幸運的是,張增壽這次被襲沒有傷兵。不幸的是,戰死三百餘人。
張增壽心中大為疑惑,難不成慕容盛的軍隊來了?
但是探子所報,慕容盛的部隊依舊還在幽州城內。
那又是誰?誰能有這個膽量敢偷營!
張增壽判斷,這定是慕容盛來探我軍虛實的一路人馬。五百人,還是一色騎兵,絕不是大部隊。看來是一隊試探我軍的小隊伍。
於是,張增壽下了一個最後一個也是葬送他的命令。“全軍繼續休整。加派五百人巡夜。”
其實張增壽沒有判斷錯,這的確是試探他的人馬。隻不過不是試探他的虛實,是試探他的反應。
慕容安已在他的大營附近埋伏多時了,慕容安見張增壽沒有什麼太大的舉動,心中便猜到張增壽沒有把自己剛才的偷襲放在眼裏。慕容安吩咐下去,赤狸帶一千人,從張增壽大營的東麵突進。自己率領其餘三千騎兵從南麵衝進。
赤狸帶的這一千人正是他攻打幽州城時的那一千虎狼之師。而慕容安的三千騎兵也是慕容安親自挑選的那三千強兵。
醜時一刻,赤狸帶著這一千人猛攻張增壽的大營東側。
張增壽的士兵根本沒有任何準備,被惡魔一般的赤狸打的四散奔逃。瞬間張增壽的駐營亂成一鍋粥,張增壽急忙組織人群反攻。但是,軍心以亂,不是那麼好組織的。比如張增壽想知道是多少人來偷營,他就能得到一萬到百萬不等的數字。張增壽的手下士兵,完全是被嚇破膽了。
待張增壽組織好人手之後,才知道是一千人來偷營。張增壽心裏有了分寸,安頓人心之後,開始有組織的反抗偷襲的赤狸一行。
慕容安從南麵衝了進來。
他的騎兵如同風一般,百步之外就開弓射箭,而且箭無虛發。慕容安的目標隻有一個,張增壽。
射殺張增壽之後,什麼都好解決了。
慕容安對他身邊的一員銅甲將軍說道:“支離,你可見敵軍中那員金甲大將?”
“看見了。”
“我們距離他有多遠?”
“二百步。”
“有把握射殺他嗎?”
“他已經是我的獵物了。”
張增壽也該倒黴,誰讓他穿了那麼一身明晃晃的甲胄。
支離從箭壺中抽出三支箭,將弓拉滿。對準倒黴的張增壽射了出去。
“噗!”一隻三棱透甲錐沒入張增壽的頭顱,張增壽隨即倒於馬下。
“噗!”“噗!”張增壽身邊的兩員將官也死於支離的箭下。
張增壽軍再次大亂。
我隻是一個打獵的獵人。
“噗!”
一杆秀龍大旗插在張增壽大營中間。
“龍旗起!賊寇滅!”慕容安高吼道。
慕容安手下官兵齊聲道:“龍旗起!賊寇滅!”
張增壽軍再也沒有反抗的想法,唯有一個潛意識的行為,逃跑。
向哪逃?
東麵?
不行,那有一個惡魔一樣的赤狸。
南麵?
不行,那裏有一麵秀龍大旗,旗下就是慕容安。
西麵?
不行,西麵有灤河。沒等過去,就被水衝走了。
北麵……
應該行。
潰散的士兵湧向北麵。
慕容安對支離說道:“支離,你率一千騎兵,直追逃兵。趕盡殺絕。不留俘虜。”
支離點頭,帶領一千騎兵在逃兵的屁股後麵開始追殺起來。
逃兵是逃,逃命為主。不在乎為誰而戰,隻是為自己而活。他們隻有一個信念,跑。
跑的越快越好。
超過其他人,死的就不是自己……
隻可惜,支離的騎兵是風。
在支離的眼中,他們都是自己的獵物。
追殺持續了一夜。
張增壽的兩萬先鋒軍,全軍覆沒。
張增壽戰死。
兩萬具屍體堆積在張增壽的大營之中。
這是三日後,徐正倫看見的慘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