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將軍府有柳根子魚。
隻是廚師長這個人小肚雞腸,不肯給。
岑蓁道:“你們不給我也可以,不過,廖大夫點名要吃柳根子魚,這要是因為食材的原因讓他吃不到,我可不負責任。”
廖大夫嘴叼,廚房的人都知道。將軍府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他。
廚師長依舊冷著臉,有一個廚師見此,拿眼偷瞧了一眼廚師長,把腳邊的簍子拿過來。
“今天就剩這麼多了。”
岑蓁看了眼,裏麵大概有一兩斤,“夠啦,謝啦啊。”
廚房裏的空氣裏彌漫著平時不同的氣息,可岑蓁跟沒感覺到似的,哼著小曲,做著菜。
隻有一道魚,做起來很快。
魚出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太香了,忍不住拿眼去偷看。
平時他們不是沒做過這道魚,從沒有覺得這道魚這麼香。
雖然賣相上沒有廚師長做的好看,可是這香味是真的好香,好想嚐一口。
直到岑蓁拿著食盒裝著做好的魚離開,廚房才恢複了正常。
“她怎麼又來了?”
一個廚子抱怨。
另一個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已經來了嗎,還說這些。
廚師長的臉色很差,嚷嚷道:“你們都很閑嗎?馬上要到飯點了,你們想讓將軍餓肚子嗎?”
除了石墨寒,將軍府的侍衛也都是大廚房準備飯菜,每一頓飯都要準備上百人的飯菜。
打雜的,花匠,洗衣的。
隻是全是男人。
廖大夫品嚐了岑蓁做的魚,吃了一口,抬眼看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岑蓁很緊張,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不好吃?不會啊,這道魚我做了很多次了,肯定好吃。”
她拿多餘的一雙筷子品嚐了一口,很好吃啊,跟她當年學回來的味道一樣,甚至更好吃了。因為食材比她以前的那些更好了,現在的這些柳根子魚是真正 的野生,無汙染。
岑蓁抬頭,見廖大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哎呀,說漏嘴了。
她跟廖大夫說這菜是她這幾天才研究出來的,才研究出來的菜怎麼會做了很多次呢。
憨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廖大夫繼續吃魚,一句話都沒跟岑蓁說,直到魚全部吃完。
岑蓁偷笑,她嚐了一口,對魚的味道絕對有信心。
廖大夫這全部吃完了,就已經是給了她最好的評價。
她要的不是評價,她要的是留在將軍府照顧石墨寒。
廖大夫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要是換做別的這個歲數的人,岑蓁真擔心他吃多了,可廖大夫完全不用擔心。
他是神醫,還能讓自己吃多了。
“廖大夫,我做的這道菜可還滿意?”
岑蓁嘻嘻笑著。
廖大夫點頭,“你真想留在將軍府照顧將軍?”
岑蓁嗯嗯嗯的,點頭如小雞啄米,可是廖大夫的神色卻變得嚴肅起來。
“你知道石將軍的病情有多嚴重和凶險嗎?而且如果你真的留下,你必須對外一個字都不能透漏。將軍府的人隻知道石將軍受了風寒,可是實際上,他是受了寒毒,因為那日救你,淋了雨,整夜受了寒氣,讓他的寒毒深入骨髓。”
岑蓁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那一夜,她發燒燒的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石墨寒那一夜比她更難熬。
寒毒深入骨髓!
岑蓁的表情讓廖大夫很滿意,他暗道自己沒看錯人。這個丫頭是明事理的,如果是懵懵懂懂的丫頭,他接下來會編個謊言把這事遮掩過去。
石墨寒的寒毒要是傳出去,那對他,對大齊來說,絕對一件壞事。
多少人想要石墨寒的命。
突厥人虎視眈眈,巴不得石墨寒快點死。
朝中妒忌石墨寒的人也大有人在,若是聽到這個消息,還不要掀起一番風波。
就連皇上,也隻以為石墨寒因為常年打仗留有隱疾,並不知道石墨寒的寒毒有這麼嚴重。
“嚴重嗎?能治好嗎?”
“能是能,不過需要時間。並且平時要注意,可石將軍對自己的身體……唉,我是沒辦法,希望你留在這裏說什麼他能聽。”
廖大夫也不是真的被一道菜收買,他覺得石墨寒對岑蓁有點不同,或許這個小丫頭留在這裏,真的對石墨寒身體康複有好處?
岑蓁鬆了口氣,隻要能治好,她願意幫助石墨寒。
“放心吧,廖大夫,我一定做好你的助手,幫助石將軍早點康複。”
岑蓁信心滿滿,倒是給廖大夫也增添了一點希望。
可岑蓁是無知者無畏,廖大夫卻是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