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能讓他們傷害小蓁。”
岑大海一步不讓,此時岑蓁挺欣慰的,除了自己的家人,包括岑鐵柱張氏岑大江這些人又算什麼,跟她有關係嗎?隻要她的家人站在她一邊就好。
紀氏緊緊的保住岑蓁,岑大海站在妻兒的前麵猶如一座大山般替他們遮風擋雨。
“大哥,我們不會傷害小蓁的,隻要小蓁能配合一下,讓我把這張符貼到她的額頭,她身體裏的汙穢之物就會徹底被清除。”
錢氏小心翼翼的把大仙給的符交到岑大江的手裏,這可是五兩銀子買來的,弄壞了,再沒有銀子去買第二張。
“不行,如果今天真這麼做了,我的小蓁以後還怎麼見人?大家會以為小蓁真的是什麼鬼怪附體,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家小蓁。今天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會讓你們這麼做。”
從未在公婆麵前高聲過的紀氏,今天突然爆發了。
她像一頭護著幼崽的母豹子一樣,怒視著岑大江和錢氏。
岑大江的表情有點僵硬,他沒想到這麼棘手,平時那麼懦弱的兩個人什麼時候變得很厲害了。
這都是岑蓁那個死丫頭的過錯,如果不是她,這對包子夫妻還不是每天任勞任怨的幹活,怎麼敢這樣。
他現在有些相信大仙的話了,這丫頭真是被鬼怪附體了,要不咋這麼邪乎呢。
那麼沒用的兩個人如今也這麼厲害了。
這時候岑蓁說道:“爹,娘,這事兒我來解決。”
她從岑大海和紀氏的身後走出來,岑大海和紀氏擔心的看著岑蓁,然而可能是岑蓁的鎮定感染了他們。
“她娘,我們要相信小蓁。”
岑大海扶著搖搖欲墜的紀氏,眼睛緊緊盯著岑蓁的後背,似乎誰要是敢對岑蓁不利,他會第一時間衝過去。
岑楓的小臉崩的緊緊的,他的眼睛藏著一抹看不清的情緒,今天的一幕對他的衝擊很大。
以前爹娘的忍讓,讓他也學會了忍讓,今天他爹娘的反抗,讓他知道,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該忍讓。
如果今天繼續忍讓,那麼她姐肯定會被人說成是妖怪。
岑蓁朝著岑大江走過來。
“二叔,你真相信那道士說的話?”
“小蓁,不是二叔相信,而是二叔不得不相信。”
岑大江看著岑蓁,臉上沒什麼表情。
倒是錢氏,有點發怵,岑蓁連岑大河都打,不會打他們吧?
“二叔,把那道符給我吧。”
岑蓁的表現太過鎮定,以至於岑大江不知道岑蓁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要做什麼?”
“當然不可能是貼自己額頭上。”
岑蓁冷笑。
她眼睛閃過淩厲的光芒,左腳踏前一步,右手一個擒拿,把岑大江用手壓著跪在地上,從他手裏把符搶過來。
岑大江的手臂和膝蓋都疼,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岑蓁,“你怎麼敢對我動手?”
“有什麼不敢的,岑大河不也是我三叔,我照打不誤,你比岑大河難道特殊?”
錢氏坐到地上,又是哭又是鬧,“這日子沒法過了,侄女打叔叔。”
岑蓁把那道符在錢氏麵前晃了晃,她立馬住口,想要搶回那道符。
可她怎麼是岑蓁的對手,岑蓁耍猴一樣把符又從她的麵前拿過。
“想要?我偏不給。”
岑蓁拿著符,在她和岑大江還有岑家所有人麵前撕了個粉碎。
“以後,隻要有我岑蓁在,看誰敢欺負我們。”
岑蓁說這個話的時候,還順便看了眼張氏和岑鐵柱。
也是怪了,平時特別囂張的張氏,今天看到岑大江被打,都沒出聲。
岑大江和錢氏完全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連岑鐵柱和張氏都不幫他們說話了,他們還能有什麼能耐去橫。
岑蓁走回家人身邊,她的嘴唇緊抿,眉頭微蹙。
她已經做好麵對岑大海和紀氏責怪的準備,打岑大河是一回事,那是因為岑大河太混。可打岑大江,就有點沒有尊卑的意思了。但是今天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不管她爹娘是否怪罪她,她都要收拾岑大江。
“姐,你好棒。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
岑楓咧開嘴笑了,緊繃的小臉終於放鬆下來。
岑大海摸了摸岑蓁的頭,語氣溫和,“我們走吧,還有好多東西要搬,希望天黑之前能進城。”
岑家人都不說話,其實也是在等著岑大海說話,他們以為岑大海會訓斥岑蓁,可是他們錯了。
岑蓁笑了,“嗯。”
剛剛她真的有點緊張,雖然做好了準備,可還是擔心會因為這件事讓她和家人之間有了隔閡。
看來是她想多了,她已經融入了這個家,身邊的都是她的親人。
紀氏也高興的笑了,她同樣擔心岑大海會怪罪岑蓁,作為母親,不管岑蓁做了什麼,她都不會真的怪她。
但是岑大海對岑家的感情太深,她怕他會大義滅親,怪岑蓁。
因為岑大海的一句話,一家人更加親密了。
就在一家人轉身要走的時候,岑蓁又轉回身來:“爺爺奶奶,我跟你們說件事,你們千萬保重身體。就是你們的這個兒子,把你們的壽材給賣了。如果不相信,你們現在就可以去那個屋看看壽材還在不在,如果還不相信,你們可以去問村裏的二賴子。另外,這盆髒水,如果二叔還要往我們身上潑,別怪我不客氣。”
岑蓁轉回身,“爹,娘,小楓,我們走吧。”
“岑蓁,你這個怪物,你根本不是我姐。”
岑瑤哭著大喊,可是沒人理她。
岑鐵柱憤怒的看著岑大江,然後轉頭就去放壽材的屋裏。
他的背影在顫抖,抄起旁邊一個鋤頭就朝著岑大江打過來,追的岑大江滿村子跑。
岑蓁自家一輛驢車,還雇了一輛,伍家三人坐在另一輛驢車上,跟著岑蓁一起進了城。
張二鑄暫時要管理魚塘的事情,所以還留在張家村。
……
鳳凰鎮,將軍府。
廖大夫給石墨寒把了脈,欣慰道:“將軍,你的身體寒毒在驅除,舊傷也在恢複,這是好現象。最重要的是,你肯聽老夫的,不在軍營裏耗。你的身體需要靜養,而不是整天在軍營裏餐風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