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哪裏有醫館攆人的道理。”
岑大江不滿那個夥計的態度。
“這大早上的,你們抬一個要死的人來醫館,誠心的是吧。”
岑大江想跟他們理論,可對方很多人,他見情況不妙,“小蓁,我們把人抬回去吧,唉,看來大哥是好不了了。”
岑蓁怒了,這就是親兄弟的態度?
她沒理會岑大江,看著那個夥計,“你們醫館的大夫呢,讓他出來。”
“小丫頭片子走開。”
夥計招呼人就要動手把岑大海抬出去,岑蓁整個人趴在岑大海的身上,怒道:“看誰敢動,誰敢動,我就告他草菅人命。”
岑楓見狀,也撲到岑蓁的身邊護著岑大海,圍觀的人看到兩個孩子如此,紛紛指責那個夥計。
夥計見事情鬧大,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如意樓的趙掌櫃來了。
看到如此情形,不滿道:“慶春堂一向仁心仁術,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何連一個坐堂的大夫都沒見著?”
夥計顯然是認識趙掌櫃的,一臉為難道:“李員外家的小公子病了,坐堂大夫都被請去了。我看他快不行了,擔心死在醫館,才……”
“你才快不行了,我爹肯定沒事。”
岑蓁反駁道。
夥計一副要殺人的模樣,礙於趙掌櫃在不好發難。
“這個人是我的好友,你們騰出一個房間來給他,等坐堂大夫們回來,我自會跟他們解釋。”
夥計們到底是不敢得罪趙掌櫃,把岑大海抬進了醫館專門給病人的房間。
岑蓁和岑楓陪在一邊。
岑大江主動跟趙掌櫃打招呼,趙掌櫃雖客套了兩句,卻表情淡淡,不似跟岑蓁說話那麼隨意。
岑大江的心裏不舒服,他好歹也念過幾年私塾,雖說沒有考中秀才,可也算半個讀書人。
什麼時候還不如個孩子了。
趙掌櫃讓人把小龍蝦拉回去,自己卻留在了醫館,跟岑蓁他們一起等坐堂的大夫們回來。
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慶春堂的坐堂大夫們就回來了。
看他們的臉色,這趟出診似乎不順利。
然而岑蓁並不關心什麼李員外家小公子的病情,她隻關心岑大海。
以她看,岑大海是患了腰椎間盤突出,並不像那個夥計說的那樣人要死了,不過村子裏的那個土郎中倒是說對了,岑大海以後幹不了重活了。
有趙掌櫃在,很順利的沒有再起什麼波瀾。
大夫給岑大海看後,很不樂觀,“他這是腎氣虛損,筋骨失養,經脈困阻,氣血運行不暢導致的病症。”
“大夫,那是什麼?能治好嗎?”
岑蓁聽不太明白,可能這就是古代對於腰椎間盤突出的說法吧。
“這個病是因為病人以前腰部受過傷,但未及時治療,又受了濕寒之氣。現在這是發出來了,這時候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好好調理。但日後是幹不得重活了。”
大夫頗為惋惜。
岑大海還是如此壯年,這時候就幹不了活,那日子肯定很艱難。
岑蓁有點明白為何村子裏的土郎中會那樣一副憐憫的表情,在古代不能下地幹活就意味著會餓死。
她鬆了口氣,還好隻是腰椎間盤突出,沒有生命危險。
開了藥方,抓了十劑吃的藥,兩劑外用的藥膏,十兩銀子就沒了。
岑大江一直在阻攔,不讓岑蓁把十兩銀子都買了藥,岑蓁不理會。
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紀氏在村口張望,終於看到自家的兩個孩子。
岑蓁把從趙掌櫃那裏收來的銀子如數送給了村長,當然了,她自己的那份收入自己的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