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離好奇地走到那幾個壇子前,伸手揭開一個壇子的蓋子。在他想來,最大的可能是酒,而在宋代蒸餾酒發明之前的酒因為酒精濃度不夠,是不能點火的。
誰知道裏麵居然不是酒,而是一種呈現半固態的東西,他用手指沾了點,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確定是一種油脂。
後來他從別人那裏了解到這些東西確實是油,更確切的說是動物油脂。主要用於盔甲的日常防護,攻城器材和輜重車的潤滑等等,當然也可以塗抹在皮膚上防曬防幹燥的。
劉離大喜,他正愁沒有大麵積引火的材料呢,誰知想睡覺就送來了枕頭。
當下,沒怎麼考慮,劉離拿過一壇,灑在帳內的可燃物上,又捧著剩下的一壇跑到外麵,把他們倒在帳篷上。做完這一切,他拔下一根蠟燭,開始在大帳內外四處點火。
火苗在油脂的“滋潤”之下茁壯成長,很快成了熊熊烈焰,頃刻間,火舌已經把帳頂燒出了一個大窟窿,與外麵的火焰連成一片,頓時映得周圍一片光明。
正在酣戰中的雙方士兵,也被這近在眼前的火勢吸引住了,不由得放緩了攻擊的節奏,於是乎,戰鬥發生了短暫的停止。
“冬泉穀的人聽好了!”楊基突然把一顆人頭挑在槍尖上,高高舉起:“你們的主將已經授首,這就是他的首級。”
熊熊火光照在冬泉穀主將的那顆分不清麵目的頭顱上,盡管如此,很多人都看清了還戴在人頭上的精致銅盔。
不錯,那個式樣是主將大人獨有的。冬泉穀的士兵早就有點懷疑主將的去向,他們戰鬥了那麼久,卻遲遲不見主將出來指揮,心裏難免犯嘀咕,如今見了主將的頭盔,對楊基的話就信了七八分。
“主將已死!”
這個噩耗像瘟疫一樣在冬泉穀的士兵中蔓延,比噩耗更可怕的是,他們失去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
終於外圍的敵軍動了,他們慢慢地退到營門外,然後中間的敵軍也開始後退。一開始他們退地還比較又秩序,可是漸漸的,後退變成了轉身逃跑。
這個時候,紅花寨的士兵沒有追上去大砍大殺,而是跟在潰兵身後,不離不棄。前麵的人跑得快,他們就跟得緊些,前麵的人放緩速度打算拚死一搏,他們就拉開距離不讓他們有肉搏的機會。
在潰軍的“引領”下,守望堡的援軍也被“帶了節奏”,跟著他們一起跑。又追了一陣,眼看潰軍就要逃入敵方的中軍大營中,陶封下令:“弟兄們,進攻!”
隨著這聲大喊,早已安奈不住的紅花寨士兵如餓虎撲食般殺向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的潰軍。
這時候敵方聯軍也派出了部隊前來接應,可還沒等他們接上頭,黑暗中衝出一支騎兵,不但阻止了他們的會和,還分出一部分兵力,截斷了這支援軍的歸路。
書中暗表,這支奇兵正是早先從後山偷偷派出去埋伏的那支,此時截擊敲到好處。
沒辦法,敵方聯軍隻好繼續增援。雙方又展開了一場慘烈的混戰。
這一場仗從天還沒亮殺到日薄西山,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雙方很有默契得停了手,各自回到自己的陣中。
戰鬥一開始,劉離就盡量躲在相對安全的地方,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可他已累地連指頭都不想動了。他真看不懂有些士兵還能嗷嗷叫著撲向敵人。此時,劉離唯一想到的一句話就是,戰爭使人發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