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還在!”前廳中先後想起了多個人的聲音,盡管說出來的話不一樣,但表達的意思是一致的。
“原來還有這麼多人留下啊,我心甚慰。”陶封穿著便服慵懶地從後麵走出來。
“大寨主,您有什麼吩咐嗎?”
“這麼晚了,也是該吃夜宵的時候了。”陶封的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高聲道:“來人啊,給我準備一桌最好的酒宴,我要與在座的各位享受這最後的晚餐。”
“是,大寨主,馬上就來。”從廊下的陰影中閃出一個侍從,應了一聲,匆匆跑下去了。
功夫不大,一桌豐盛的酒宴就在前廳中擺開。為了能容下所有在場的人,陶封命人特意把兩張方桌拚在一起,以便大家都能在一張桌子上用餐。
“來來來,留下的都是紅花寨最忠誠的弟兄,大家隨便坐,不要客氣。”陶封一改平日的威嚴,笑容滿麵地招呼眾人入席。
話是這麼說,大家也不敢造次,按照地位和親疏關係先後落座,楊基很自覺得沒有搶占陶封的左右下手,而是在左下倒數第二個位置坐下,劉離自然是敬佩末座了。
待所有人坐好,陶封站起身來,拿著酒壺,親自給每一個人斟酒。這個過程中好多人都“不敢接受”,都被陶封的目光阻止了。
“大寨主,我們……”魯猛目光閃爍,猶猶豫豫地說道。他本能地感到今天的大寨主有些異常,但不知從何說起。以往陶封給手下斟酒不是沒有過,但沒有哪一次像今晚這樣詭異。
“別那麼大驚小怪的,我們隻是一起喝點酒而已。”陶封打斷了魯猛未出口的話,笑地更加燦爛了。
在陶封的帶動下,眾人開始喝起酒來。三杯下肚,氣氛活絡起來。可劉離總覺得非常怪異,似乎哪裏不對。
“不會真成了最後的晚餐吧?”劉離心中嘀咕:“真是如此,我也要做個飽死鬼。那些高層決策,反正我也插不上手,到時候隨機應變吧。嗯,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在心裏暗示下,劉離旁若無人地大吃大喝,渾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更沒有把明後天敵軍要來攻打的事情放在心上似的,前次“忌酒”的擔心也被他拋到九霄雲外。所幸古代所謂的酒度數低,劉離這個身體對酒的適應性似乎也還可以,因此沒有馬上反映出來。
“明天?還是後天?……不行不行,這兩天全寨都戒備森嚴,出入盤查肯定很嚴,不被當場抓住才怪。”劉離一邊吃喝一邊盤算。
“等冬泉穀和守望堡聯軍攻打幾日,寨中士兵疲勞的時候再找機會可能容易一些……但是,寨門也不會隨意開啊。怎麼辦?怎麼辦?難道要在住的地方挖個地下室藏起來,等寨子破了,聯軍撤了之後再出來?這個時間不夠啊,還有準備糧食飲用水……不如準備一根繩索,月黑風高之夜綴出城去,但是且不說能否成功,就是順利出去了,怎麼向對麵軍隊解釋自己的身份?”
劉離想得是那麼投入,楊基連連給他使眼色,拉袖子都沒讓他“回魂”。
“這位小兄弟,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劉離吧?和楊賢弟一起來的……難得你能留下來……”
等劉離發現的時候,陶封已經站在他的麵前,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啊!啊?是……我叫劉禮,文刀劉,禮貌的禮,大寨主居然還記得在下,不甚惶恐。”倉促之間劉離不忘自己這時候的假名。
“你這個小家夥倒也有趣,剛才在想什麼呢?”不等劉離回答,他自己就轉了話題:“我聽楊賢弟說你會作詩,你且以此時此景為內容作詩一首,以助酒興好了。”說著,以不容回絕的眼神看著劉離,一改剛才的和藹。
“這個……這個……有絕塵子道長,楊大哥等前輩在前,小弟哪裏還敢賣弄?”劉離推辭著。
“自然有他們的份,讓你起個頭而已。”
“啊,是這樣啊,可是小弟隻會些歪詩,打油詩,恐汙聖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