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爭奪(1 / 3)

戰鬥持續到了晚上,日軍似乎急於在陣地正麵撕開一個缺口,接連組織了兩次至少大隊規模的進攻。遠處,日軍的重炮支援火力也在往陣地正麵的二營傾泄彈藥,在火力掩護下,日軍借助照明彈,羊群子一樣,烏壓壓地朝二營陣地上衝。

其他幾個營,和團裏所有的支援火力也都上了,二營的槍炮混編連也冒著炮火為前沿那邊提供火力壓製。

其實陳鋒覺得和日軍打這種溝壑林立的陣地戰是最吃虧的,因為日軍火力好,還有坦克,想用工事擋住日軍密集的攻擊非常困難。

日軍的重炮象鋤地一樣,把二營陣地整個鋤了一遍,前沿的兄弟,在火海中和撲上來的日軍在陣地上麵鏖戰,陳鋒看的直揪心。

一直戰到半夜,日軍借助坦克的掩護,終於在二營的正麵上打開了口子。陳鋒看到陣地正麵已經岌岌可危了,為避免整個團被日軍纏住,隻好將全團向後撤。

陣地上的二營主動脫離戰場,鬼子跟著就衝上來,一營和三營交替掩護後撤。一直打到快半夜的時候,團裏才順利脫離。

等到了後半夜,鬼子停下了腳步,以為國軍不會再反攻了,就重新回到剛才二營的防區,開始加固工事。

眼看著陣地被奪,陳鋒也是一腦子官司,就把二營長鍾吉日叫過來訓了一頓。心急如焚,話裏就有點過,鍾吉日也是被訓的一楞一楞,嘴上也不敢吱聲,心裏窩了一肚子火。

當晚,陳鋒將教導隊和二營組織起來,想奪回陣地。這次陳鋒多了個心眼,沒有按照以前的打法,前出埋伏,炮火準備,然後發動正麵進攻。

通過這幾年的作戰,陳鋒很清楚,日軍應該很適應國軍的這種打法了,如果還用這種辦法,顯然是正中下懷。

因為日軍陣地剛剛被水泡過,幾乎可以想象,很多輜重應該被撤到了後麵,在陣地上麵的日軍應該剛剛結束戰鬥,人困馬乏,而且重武器應該不多。

而且日軍剛剛占領陣地,整個防線沒有完全建立起來,換句話說,他們現在的陣地是完全孤立於火線上的,這個也是陳鋒剛才命令全團及時後撤,脫離戰鬥一個原因。繼續留在陣地上,就會陷進日軍的密集火力中間。如果及時後撤,因為天晚,日軍來不及搶修工事,也來不及建立完備的防線,這樣一來,國軍的兄弟們就能利用他們防線上的空檔,繞到陣地的後麵去打他們。正好,趁著夜色的掩護,日軍的遠程炮火很難發生作用,兄弟們打完了就後撤,可以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

這次陳鋒親自帶隊,唐路帶著一營和三營在日軍陣地的正麵相機進攻,這樣一來,兩路夾攻,爭取把剛才占了二營陣地的鬼子徹底掃平。

嚴大勇領著人在前麵探路,陳鋒親自領著教導隊,教導隊隊長王衛華是一肚子意見,他主要是不想讓陳團長到這麼危險的前沿來。但這次任務非同尋常,陳鋒沉著臉,王衛華也就沒敢說出來。

陳鋒把軍官們都叫到了一起,把計劃的情況詳細地說了,每個連隊,甚至每個排的主攻方向都交代了清楚,然後讓各個帶隊的軍官複述,直到明白無誤了才算完。

今晚是一場惡仗啊,誰家舍得新媳婦往廟上舍啊,但這不是沒轍了嗎?教導隊這次擔負了主攻的任務,陳鋒心裏真是捏了把汗。

頭九不是九,二九三九凍死狗,盡管是南方,但晚上還是陰冷的要命。嚴大勇在前麵開路,凍的直哆嗦,使勁忍著不咳嗽。前麵日軍也放了遊動哨,嚴大勇帶著兄弟們貼著地麵慢慢地爬過去,手掂著刺刀,挨著工事沿子就摸過去。

那個遊動哨轉了身,後腦勺衝著嚴大勇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嚴大勇覺得心髒一陣狂跳,跳進工事,一手捂住那個鬼子的嘴,左手拿著刺刀紮進那個鬼子的後心。

被刺刀捅了的那個鬼子身體一陣子痙攣,扭曲著想掙脫,一口咬住嚴大勇捂住嘴的手掌,疼痛讓他狠命咬著不撒嘴。嚴大勇被咬的那叫一個疼啊,小時候家裏窮,出去要飯的時候,小腿肚子被狗咬過,估計也就疼成這樣了。

又過了一會,嚴大勇覺得那個鬼子慢慢地沒什麼勁了,身子也開始軟了,往下出溜,就順著勁把他放下來,扯了半天,手掌才從那鬼子嘴裏扯出來。

他貼著工事,用刺刀磕著石頭,小心地磕了四聲,兩長兩短,這邊陳鋒幾個人就領著兄弟們都下到了工事。教導隊裏幾個老兵順著工事往前摸,把幾個之字形工事轉角處的鬼子的哨兵都給辦掉了,那幾個哨兵也是實在累了,好幾個都是在夢裏麵就被捂住了嘴,一刀給捅了。

然後教導隊和二營的兄弟們就開始從外圍工事往裏麵摸,但結果還是被發現了,日軍從睡夢中醒過來,匆忙抵抗,陣地上麵槍聲大作。

陳鋒帶著教導隊的一隊,往陣地東邊衝,那邊正好配屬了日軍的一個小隊,也是剛剛回過神來,密集的子彈往這邊打。陳鋒一發狠,手撐著工事的牆壁就爬到地麵上,跑動著朝窩在工事裏的日軍射擊。

這次陳鋒使的是他隨身帶著的湯姆遜衝鋒槍,是連發的,近戰的時候火力猛,工事裏的鬼子被壓的往後收縮,幾個動作慢的,都被陳鋒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