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中還嗡嗡直響,木木地站在地上好半天才從驚駭中緩過神兒來,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看我的左掌,卻見掌心空空有紅似白,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我才放心。
奶奶的!老子施展這種掌心雷,已經是第二次。頭一次是在於家口村的河邊,我一掌心雷擊死一頭卡車大小的巨龜。
當時雖說也是兩耳嗡嗡直響,可那次一雷之威,遠不能和今日的掌心雷同日而語。
就在這時,我身後柏冰輕輕走近我,一臉驚恐的望望死蛇又望望我,臉色蒼白的呼了道:“葉子!葉子——你——你倒是說話呀!你沒被雷電擊到吧!葉子——葉子——嗚嗚嗚!”
她連喊了幾聲,見我不動不理,竟以為我也身中天雷,嚇得她一把抱住我,嗚嗚咽咽地大哭起來。
我連忙伸手把她摟在懷裏,拍著她的背,輕輕安慰她道:“不哭!不哭!我隻是給雷聲震地聽不到你的說話!沒事!我——我一會就好了!”
聽說我沒事,柏冰才挑著滿眼淚花的眼睛破泣為笑道:“臭葉子!死葉子!你個小混蛋!我以為你——你——”
她連說了幾個“你”,竟一時話到喉頭哽咽住了。那種梨花帶血的切切關心之情,讓我心頭一陣發熱。
我一把摟住她的腰,輕輕吻了一口她眼上的淚花道:“我死不了!你知道我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活犄角,怎麼能死呢!再說!這雷是我自己祭下來劈怪劈妖的,如果傷到我自己,那——那我豈不成了妖精!”
我正和柏冰抱著,忽聽身後響起一陣腳步,扭頭看去,卻聶敬和同鄭群、華子等人,他伸著脖子,臉上一副恐怖小心的神情。
雖說這家夥連看都沒看我和柏冰一眼,柏冰卻如同被蠍子蜇到,猛地從我懷裏掙脫出去,羞紅著一張俊臉,如同做賊被人捉住,尷尬、嬌羞、不勝窘迫的幾乎有個地縫都能鑽入。
見她忽然又作小女子的扭捏,我嘿嘿窘笑了兩聲,安慰她道:“沒事!沒事的!聶師哥不是外人!”
“去!去你的——討厭死了!”柏冰嬌嗔的白了我一眼,攏了攏散亂的頭發,跟在聶敬和諸人身後,向著那個死塌塌的龐然大物走去。
聶敬和炸著膽子,用手裏的銅錢劍敲了敲那些已經變成焦碳的怪頭,又轉著丈量了一下蟒蛇的身長,這才抬起頭表情怪異的對我說:“師弟!你是命大造化大呀!連——連老天爺都幫你喲!剛才我——我還怕你凶多吉少,沒想到——沒想到一個從天上劈下!好嚇人呐!我看的真真的!好象有一條龍從雲霧裏直撲院子,原來這道天雷是衝這頭怪物而來的!奶奶個熊啊!我才用步量了一下,竟有十五半,我的步子小不到一米,大約來說這個相繇也得在十三、四米左右!”
我沒向他說破,那道龍形霹靂是我祭出的掌心雷,在我覺得,我的這項本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裝作一臉驚奇的樣子道:“是——是天大的造化呀!就——就差一點我就變成了大蛇的點心了!”
我說到這裏,突然有一個疑問出現在我心裏,我不禁好奇的向聶敬和問道:“聶師哥!你說這個大長蟲叫什麼相——相繇哇!相繇是個什麼東西?”
聶敬和此時臉上恐懼之情盡去,眼光現出一種得意的神情道:“小師弟!嗨嗨!論到修習道法我不如你!可是說到見多識廣麼?你師兄還——還說得過去的!
這相繇出自《山海經之海外北經》之中,文中記載:相柳者上古凶神,九首人麵,蛇身麵青。本是水神共工的臣子,九首九命,食於九山之上傷人無數,其所到之處都會洪水汪洋化為澤國,後來禹王見其猖厥凶惡,於是運用神力將其殺死,其血腥臭慘碧,所浸之地寸草不生,五穀難植!”
我這才明白他說的相繇,竟是上古凶神相柳。對於這個怪物,我原來也在《山海經》中看過,隻認為這東西太過荒誕,所以沒有太在意。
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出現,並和山海經中所記載的怪物十分相似,山海經所述,相柳九首人麵,蛇身麵青,眼前這東西正好九個怪異的人頭,隻是這些人頭不是青色,而是焦黃色。
唯一不同的是,書上說這個九頭怪物所到之處“厥為溪澤”,可是這個古宅,連半滴水都沒見到。